深夜,季凜的小屋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砰!”
季凜從睡夢(mèng)中驚醒,披衣起身:“誰?”
門外無人應(yīng)答,只有更重的砸門聲。
他剛拉開門閂,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帶著濃重的酒氣跌了進(jìn)來——
“阿瑜?!”
蕭瑾瑜整個(gè)人幾乎掛在他身上,滾燙的呼吸噴在他頸側(cè)。
季凜連忙扶住他,卻被他的重量帶得踉蹌幾步,后背抵上了桌沿。
“你怎么——”
“你喜歡單斌嗎?”
蕭瑾瑜突然抬頭,通紅的眼睛直直盯著他,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季凜一怔:“你怎么知道單斌?”
“我……跟著舅舅去了侯府。”
蕭瑾瑜垂下眼睫,撒謊時(shí)手指無意識(shí)地攥緊季凜的衣襟,“看見你們?cè)诤笤骸?/p>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竟帶了哽咽。
一滴溫?zé)岬囊后w砸在季凜手背上,燙得他心頭一顫。
“你哭了?”季凜慌忙捧起他的臉,“我和單斌只是兒時(shí)玩伴,不是你想的那樣?!?/p>
“真的?”蕭瑾瑜睫毛上還掛著淚,卻猛地將他摟得更緊,“你不喜歡他?”
“不喜歡。”
“那……”蕭瑾瑜喉結(jié)滾動(dòng),“你喜歡誰?”
屋內(nèi)突然安靜下來,只剩兩人交錯(cuò)的呼吸聲。
季凜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jiǎng)γ夹悄?,鼻梁高挺,此刻泛紅的眼尾卻透著幾分孩子氣的委屈。
他忽然想起那個(gè)雨夜,這人渾身是血倒在他院中的模樣;想起他傷愈后笨拙地學(xué)曬草藥,手指被柴胡刺得通紅;更想起他臨走那日,馬上回望時(shí)欲言又止的眼神……
“你。”季凜輕聲道,“我喜歡阿瑜?!?/p>
蕭瑾瑜瞳孔驟縮,下一秒便狠狠吻了上來。
這個(gè)吻帶著濃烈的酒氣和壓抑已久的渴望,季凜被撞得后仰,桌上的茶具嘩啦摔了一地。
他下意識(shí)推拒,卻被扣住手腕按在桌上。
“等……唔……”
蕭瑾瑜稍稍退開,淚珠又滾了下來:“你討厭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