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市局接待大廳剛開門不久,一位面容憔悴、衣著樸素的中年男人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身后還跟著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
中年男人眼神里交織著長期的疲憊與一絲近乎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急切,他徑直走向接待窗口,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警察同志,我……我要報案!我找到我女兒了!我找到我失蹤六年的女兒了!”
接待民警立刻重視起來,將兩人引到了接待室。
很快,刑偵支隊負責(zé)失蹤人口調(diào)查的民警隊長石波帶著一名記錄員趕了過來。
中年男人名叫焦安民,來自鄰市一個偏遠的縣城。
他顫抖著從懷里掏出一張保存得有些陳舊但依舊清晰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笑容燦爛、扎著馬尾辮的少女,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jì),青春洋溢。
“這是我女兒,焦曉蕓,六年前,她剛滿十七歲,說是跟同村的朋友一起去省城打工,結(jié)果這一去就再也沒了消息……”
焦安民的聲音哽咽起來,“我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報了案,登了尋人啟事,一點音訊都沒有……我們都……都快絕望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情緒,指向旁邊的年輕人:“這是我家遠房親戚的孩子,叫小斌。他過年回老家,是隔壁清水縣的莽山坳村走親戚!他在村里看見一個女的,在井邊打水,雖然穿著舊衣服,頭發(fā)也亂糟糟的,低著頭,但他一眼就認出來,那眉眼,那臉型,跟曉蕓的照片像極了!他偷偷拍了張背影照……”
小斌連忙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張有些模糊的遠景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身形瘦弱,穿著深色的舊棉襖,正彎腰提水,只有一個側(cè)后方身影,面容看不真切。
但僅從輪廓和隱約的側(cè)臉線條來看,確實與照片上焦曉蕓的樣貌有五六分相似。
“警察同志,那肯定就是曉蕓!我不會認錯的!我是她爹??!”
焦安民情緒激動起來,雙手緊緊抓住桌沿,指節(jié)泛白,“她肯定是被人拐到那里去了!求求你們,快去救救她!快去?。 ?/p>
石波是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刑警,他沉穩(wěn)地安撫著焦安民:“焦先生,您先別激動,我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如果情況屬實,我們一定會全力調(diào)查。”
他仔細查看了照片,又詢問了小斌更多細節(jié),包括具體看到那女子的時間、地點,以及當(dāng)時那女子的狀態(tài)。
小斌回憶說,那女子看起來有些畏畏縮縮,不太跟人交流,他當(dāng)時多看了兩眼,還被旁邊一個村民模樣的人惡聲惡氣地呵斥了,讓他“別多管閑事”。
結(jié)合焦曉蕓失蹤六年、杳無音訊的情況,以及小斌描述的異常,石波敏銳地感覺到,莽山坳村很可能存在問題。
他立即向上級匯報,申請組織警力,前往位于深山之中的清水縣莽山坳村進行核查。
警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了數(shù)個小時,才抵達莽山坳村所在的山腳下。
這個村子比想象中還要閉塞,只有一條狹窄的土路通往村里,四周群山環(huán)繞。
然而,就在石波帶著幾名民警,開著兩輛警車即將駛?cè)氪蹇跁r,異變突生!
不知從哪里涌出來幾十號村民,男女老少都有,瞬間就將狹窄的村口堵得水泄不通,把兩輛警車團團圍住。
他們手中拿著鋤頭、鐵鍬、木棍等農(nóng)具,臉上帶著警惕、排斥,甚至可以說是兇狠的表情。
“你們干什么的?!滾出去!我們村不歡迎外人!”
一個看起來像是村中長輩的老者站在最前面,用帶著濃重口音的普通話厲聲喝道。
“老鄉(xiāng),我們是市公安局的,依法前來核查情況,請你們配合一下?!笔ㄏ萝?,亮出證件,試圖溝通。
“核查什么情況?我們村好好的,沒什么需要你們查的!趕緊走!”
另一個壯碩的中年男人揮舞著手中的鋤頭,情緒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