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接過車鑰匙和錢,沒有多余的廢話,只是重重點了點頭:“澤叔,凱哥,放心,我們懂規(guī)矩。”
軒哥,辣皮等人也紛紛應聲,幾人迅速散去,各自回住處簡單收拾行李,不過半小時,人已聚齊在后門,澤叔的霸道已經(jīng)發(fā)動,低沉的轟鳴著。
澤叔最后掃視了他們一眼,目光在每個人臉上停留片刻,沉聲道:“走吧,路上小心?!?/p>
白浩坐在駕駛位,按下車窗,對澤叔和凱哥道:“澤叔,凱哥,保重?;?。。。在里面,拜托了?!?/p>
白浩是虎叔一手帶起來的,兩個人的感情也很深,他一定也很難受,凱哥紅著眼圈,用力拍了拍車門:“趕緊走!”
霸道車緩緩駛出帝都的后巷,匯入上午漸漸繁忙的車流,很快消失不見。
送走白浩他們,帝都的大廳里更顯空曠,寶哥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大概是去處理虎叔走后留下的其他事務,或者只是單純的想一個人靜一靜,剛子靠著吧臺,悶頭抽煙,凱哥則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捂著臉,肩膀微微聳動。
澤叔站在原地,望著門口的方向,久久未動,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映亮了他半邊臉,也照亮了他眼底那無法掩飾的疲憊,肩頭的傷似乎又在隱隱作痛,讓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滿屋的頹敗和悲傷都壓進肺里,然后緩緩吐出,再轉身時,那個平日里發(fā)號施令,不容置疑的澤叔似乎又回來了。
“剛子。”澤叔聲音不高。
剛子立刻掐滅煙頭:“澤哥。”
“場子里的事,你暫時多費心,老虎不在,他那攤子你先頂起來,規(guī)矩照舊。”
“明白,澤哥!”剛子沉聲應道。
“凱子?!睗墒逵挚聪蛏嘲l(fā)上的凱哥。
凱哥抬起頭,臉上還有未擦干的淚痕,但眼神已經(jīng)努力變得堅定。
“你,跟著我?!睗墒逭Z氣不容商量:“從今天起,少說,多看,多聽,多動腦子?!?/p>
凱哥重重點頭:“我知道了,澤叔?!?/p>
澤叔的目光最后掃過空蕩的大廳,掠過煙灰缸里堆積的煙頭,掠過窗外依舊昏暗的光線,最終定格在虎叔之前站過的位置,他沉默了幾秒,然后邁步,朝著樓上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腳步沉穩(wěn),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沉重的基石上。
背影依舊挺拔,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挺拔之下,壓著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