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抬起了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對著那呼嘯而來的鐵爪,輕輕一點。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
甚至沒有發(fā)出太大的聲響。
就像是春雨,點在了平靜的湖面。
“叮?!?/p>
一聲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脆響。
鐵橫那狂暴前沖的身體,驟然凝固。
他臉上的猙獰,化為了極致的錯愕。他保持著前撲的姿勢,那只足以開碑裂石的右手,被陳默兩根纖細的手指,穩(wěn)穩(wěn)地抵在了半空中,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一股陰柔詭異的勁力,從對方的指尖傳來,瞬間鉆入他的經(jīng)脈。
他苦練了三十年的雄渾內(nèi)勁,在這股力量面前,如同積雪遇到了沸油,頃刻間消融瓦解,無影無蹤。
“你……”鐵橫的喉嚨里,發(fā)出了漏風般的聲音。
“八卦鐵爪,講究剛?cè)岵?,以身帶力?!标惸琅f是那副平淡的模樣,指尖卻微微一旋。
“咔嚓!”
鐵橫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整條右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軟軟地垂了下去。
臂骨,寸寸斷裂。
陳默收回手指,看也沒看抱著手臂蜷縮在地的鐵橫。
“可惜,你的功夫,只有剛,沒有柔。只有殺伐,沒有生機。”
“這不是武功。”
“這是用秘法催谷出來的邪術(shù),以燃燒自身精血元氣為代價,換取一時的剛猛。用得越久,死得越快?!?/p>
陳默的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鐵橫的心上。
他說的,全中!
這些年,他總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精力不濟,暗傷叢生。他只當是練功留下的后遺癥,卻從未想過,自己引以為傲的功夫,從根子上就是錯的!
“你……你怎么會知道……”鐵橫癱在地上,淚如雨下,看陳默的眼神,已經(jīng)從憤怒變成了恐懼。
陳默沒有回答他。
他再次看向王道濟,這個杏林春真正的主人。
“他的功夫,和你的毒,來自同一個地方。”
“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