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97章 暴雨夜的體溫守護2．0（第1頁）

水壺第三次鳴笛時，燈忽然滅了。

我正要起身去關(guān)，手腕已經(jīng)被他握住。下一秒整個人被帶進懷里，后背貼著他胸膛，他的手臂橫在我身前，像一堵墻把我圈在安全的角落。窗外雨聲更大了些，風(fēng)撞著玻璃，發(fā)出沉悶的響。

“別怕?！彼穆曇魪念^頂落下來，低而穩(wěn)，“這次我守著你，守五十年。”

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拂過發(fā)絲，可掌心貼在他胸口時，那心跳快得不像話。我抿著唇?jīng)]動，手指卻順著衣料往上，輕輕壓住他頸側(cè)。脈搏跳得厲害，一下下撞著我的指腹。

我想轉(zhuǎn)頭看他，卻被他輕輕按住了肩。

“就這樣待著?！彼f。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見，連彼此的表情都模糊成一片。只有體溫是真實的，隔著薄衫傳遞過來，他抱著我的手很緊，緊到指尖都在微微發(fā)顫。我忽然想起什么，慢慢把手探向他后背。

布料已經(jīng)濕了一片。

我頓了住。

“你……”話剛出口，就被他低頭蹭了蹭額頭，動作像是安撫，又像是掩飾。

我沒有再問，只是把臉埋進他肩窩。那里也涼得很，汗浸透了襯衫，黏在皮膚上。我咬了下他的肩膀，力道不重：“笨蛋，你自己都嚇成這樣，還裝鎮(zhèn)定？”

他沒吭聲，呼吸卻緩了下來，一圈圈繞在我耳邊。過了會兒，才聽見他說：“以前不知道怕黑是什么感覺?，F(xiàn)在明白了，最怕的不是看不見，是怕你看不見我。”

我鼻子一酸，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把他抱得更緊了些。

手機還在口袋里亮著微光，電量快耗盡了，屏幕一閃一閃的。我想拿出來照亮，剛一動，就碰到了搭在沙發(fā)上的西裝。它滑下來的時候，一張紙跟著飄了出來，邊緣已經(jīng)有些軟，像是被汗水泡過。

我撿起來，借著殘存的光看了眼標(biāo)題——《養(yǎng)老院居住空間安全改造方案》。

手指頓住了。

下面全是手寫的備注：**“應(yīng)急燈置于床頭左側(cè)，距離枕頭三十厘米；手電筒固定于門后掛鉤，每日檢查電池狀態(tài)；衛(wèi)生間全區(qū)域鋪設(shè)防滑墊，淋浴區(qū)加裝扶手?！?*

還有一行小字寫在角落：**“若夜間突發(fā)斷電，確保她睜眼即見光源?！?*

我抬頭看他。他正低頭整理袖口，動作很慢，像是在回避什么。

“你連這個都……”我聲音有點抖。

他停了一下，沒抬頭：“以前覺得老了就該住頂級療養(yǎng)社區(qū)，二十四小時醫(yī)護待命。后來才懂，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天你半夜醒來害怕，伸手就能摸到我在?！?/p>

我沒說話，只是把圖紙折好，重新塞進他西裝內(nèi)袋，壓在他心跳最響的位置。然后靠回去，耳朵貼著他胸口，聽那陣鼓點一樣的震動。

“你說你要守我五十年。”我輕聲說，“那我呢？我也要守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