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軍戰(zhàn)士們齊聲怒吼,聲浪如同驚濤駭浪,在山谷間回蕩,他們中的許多人,都認(rèn)識那些犧牲的兄弟,此刻的憤怒和殺意,凝聚成了最恐怖的戰(zhàn)意。
“出發(fā)!”
李子淵翻身上馬,一夾馬腹,如同離弦之箭,率先沖出營地大門。
林紅袖緊隨其后,玄甲軍鐵流滾滾,帶著復(fù)仇的烈焰,向著北方席卷而去。
蘇婉站在營地高處的望樓上,看著那支鋼鐵洪流消失在山道盡頭,她一轉(zhuǎn)身,看向營地內(nèi),目光變得無比深寒。
與此同時,嶺南縣城,吳家府邸。
與河谷營地的簡樸務(wù)實截然不同,這里亭臺樓閣,雕梁畫棟,處處透著奢靡與繁華。府邸內(nèi)外,家丁護(hù)院上百人,個個精壯,警惕地注視著四周,氣氛森嚴(yán)。
內(nèi)院一間雅致的暖閣內(nèi),一個體態(tài)微胖、身穿錦袍的中年人正用一雙戴著絲綢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捧雪白的鹽粒,臉上露出癡迷而貪婪的笑容。
他便是嶺南縣城首富,掌控著嶺南大部分鹽、鐵、糧食生意的吳家家主——吳萬三。
“妙啊……真是妙不可言!”
吳萬三將鹽粒湊到鼻尖輕嗅,那純凈無雜質(zhì)的氣息讓他心曠神怡。
“陳校尉,你看看,這品質(zhì),這成色,若是打著吳家的旗號賣出去,利潤何止十倍!李子淵那個鄉(xiāng)巴佬,倒是真有些歪門邪道的本事,可惜啊,有寶物卻沒那個命來守!”
他對面,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冷峻、身著勁裝的男子正端坐飲茶,聞言只是冷哼一聲,放下茶杯,發(fā)出一聲輕響。
此人是駐扎在嶺南一帶的靖海將軍高升麾下的一名校尉,姓陳名武,是高將軍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吳員外,高將軍要的不是鹽,是整個嶺南。”
陳武的聲音如同他的眼神一樣銳利。
“這批鹽,只是我們計劃的法?商隊被劫,人財兩空,他定然暴跳如雷,不顧一切地來報復(fù)青龍寨,我們只要……”
“我們只要在青龍寨布下口袋,等著他鉆進(jìn)去?!?/p>
陳武接過了話頭,眼中閃爍著精明的算計。
“高將軍的大軍,屆時以剿匪安民為名,順理成章地拿下他那所謂的河谷營地,那地方,易守難攻,又有鐵礦、煤礦,實在是一塊寶地?!?/p>
“正是!正是!”
吳萬三撫掌大笑,眼中滿是得計的奸詐。
“至于那個內(nèi)應(yīng)……哼,一個貪財?shù)男⌒?,區(qū)區(qū)五十兩銀子就讓他把命賣給了我們,等李子淵的大軍一出,我們再讓他意外病死在牢里!”
陳武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北方河谷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個亡國差役手握雪鹽這等巨大的財富,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守得??!”
一場針對李子淵的陰謀,早已在暗處悄然織就。
青龍寨只是棋盤上的誘餌,而真正的獵手正躲在暗處,張開了血盆大口,等待著暴怒的雄獅自投羅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