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子淵換上一身普通士子服飾,帶著老張頭前往柳飄絮所說的綢緞莊。
綢緞莊位于桂州城西,門面不大,但布置十分雅致,店內(nèi)的客人并不多,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柜臺后撥弄算盤。
此人約莫四十歲年紀(jì)左右,面容清瘦,眼神精明,穿著一身樸素的灰色長衫,與尋常商人打扮大不相同。
“客官需要什么?”
見李子淵進(jìn)來,他抬頭問道,語氣不卑不亢。
“可是沈老板?”
李子淵拱手問道。
“在下木子遠(yuǎn),受柳大家推薦,特前來拜訪?!?/p>
沈萬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放下算盤,露出了一抹笑容。
“原來是柳大家的朋友,請里面坐?!?/p>
他將李子淵引到內(nèi)間,吩咐伙計上茶,內(nèi)間的布置與外間一樣簡樸,但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商路圖,上面標(biāo)注著各條商道的詳細(xì)信息。
“木公子找沈某所為何事?”
沈萬三開門見山。
李子淵也不繞彎子。
“久聞沈老板經(jīng)商有道,特來請教生財之道?!?/p>
沈萬三笑了笑。
“沈某不過是個小商人,哪有什么生財之道,倒是我觀公子氣度不凡,不像尋常士子?!?/p>
“實不相瞞?!?/p>
李子淵道。
“在下在總督府任職,奉命籌措教育經(jīng)費,聽聞沈老板精通貨殖之道,特來請教?!?/p>
沈萬三神色微動。
“原來是官爺,不過沈某向來不喜與官府打交道,恐怕要讓公子失望了。”
“沈老板誤會了?!?/p>
李子淵誠懇道。
“我并非要以官身壓人,而是真心求教,嶺南欲推行免費官學(xué),讓貧寒子弟也有書可讀,但苦于經(jīng)費不足……”
“免費官學(xué)?”
沈萬三眼中閃過異色。
“這倒是個善舉,不過……”
他頓了頓,才說道。
“公子可知,為何歷代王朝都無法推行全民教育?”
“請指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