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章 混沌歸墟與“初始之源”的微光（第1頁）

絕對的虛無。

這是林燁、姬星淵和“灰隼”踏入“歸墟之地”后的第一感受，也是唯一持續(xù)的感受。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氣味，甚至失去了上下左右的方向感。他們?nèi)缤Ｎm，懸浮在一片無邊無際的、緩緩流轉(zhuǎn)的灰色混沌之中。時間在這里失去了刻度，空間在這里失去了邊界。

最初的震撼過后，是深入骨髓的冰冷與孤寂。這里的“空”，并非真空，而是一種充斥著難以言喻的、仿佛能湮滅一切存在感的“虛無能量”。它無聲地滲透著，試圖同化闖入者，將他們也化為這永恒混沌的一部分。

“灰隼”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卻感覺肺部空蕩蕩的，仿佛什么都沒有吸入，一種窒息般的恐慌瞬間攫住了他。他試圖說話，卻發(fā)現(xiàn)聲音根本無法在這片虛無中傳播，只能感受到自己聲帶的震動。

姬星淵的情況稍好，守山人一脈的傳承中，對“歸墟”有著最模糊也最敬畏的記載。他立刻閉目凝神，運(yùn)轉(zhuǎn)體內(nèi)殘存的微薄星力，在體表形成一層極淡的光膜，勉強(qiáng)抵御著虛無能量的侵蝕，但光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他的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對未知的驚懼。

唯有林燁。

他懸浮在混沌中，最初的不適迅速被一種奇異的“熟悉感”所取代。他體內(nèi)那融合了“薪火”、“自然生命力”和“鎮(zhèn)靈印”根基的“源初之力”，非但沒有被虛無能量壓制，反而如同游子歸鄉(xiāng)般，變得異?；钴S和……親和。

他能“感覺”到，這片死寂的混沌深處，蘊(yùn)含著難以想象的、最本源的創(chuàng)造與毀滅之力。它們?nèi)缤了木瞢F，安靜，卻掌控著一切的起點(diǎn)與終點(diǎn)。

“這里……是規(guī)則的源頭，也是墳?zāi)?。”林燁的聲音并未通過空氣傳播，而是通過一種意念的共鳴，直接響在姬星淵和“灰隼”的腦海深處。這是他踏入歸墟后自然覺醒的能力——意念交流。

“我們必須找到‘初始之源’。”林燁繼續(xù)傳遞著意念，他的雙眼緩緩睜開，瞳孔中金綠交融的光芒在這片絕對的灰暗中，如同兩盞指引方向的微燈，“我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深處……呼喚著我?！?/p>

他嘗試移動。在這里，物理意義上的移動失去了意義。他集中意念，想著“前進(jìn)”。下一刻，他的身體便無聲無息地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周圍的混沌霧氣如同水流般向兩側(cè)分開。意念，即是這里的動力和坐標(biāo)。

姬星淵和“灰隼”見狀，立刻效仿，集中精神緊隨其后。三人以一種超越常理的方式，在這片無盡的混沌中開始“航行”。

旅程是枯燥而壓抑的。四周的景象千篇一律，只有無邊無際的、緩緩蠕動的灰霧。偶爾，會看到一些巨大無比的、難以名狀的陰影在極遠(yuǎn)處緩緩飄過，像是破碎的星辰殘骸，又像是某種遠(yuǎn)古巨獸的化石，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古老和死寂。他們甚至看到了一截斷裂的、如同山巒般巨大的石質(zhì)手臂，指尖還縈繞著一絲即將徹底熄滅的法則火焰。

這里，埋葬著無數(shù)他們無法理解的、可能來自其他時空或維度的存在。

不知“航行”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林燁突然停了下來。他感受到那股呼喚變得清晰起來，同時，也察覺到周圍的虛無能量開始出現(xiàn)細(xì)微的、規(guī)律性的“流向”，如同百川歸海，向著某個特定的方向匯聚。

“跟著能量的流向?！绷譄顐鬟f意念。

他們調(diào)整方向，順著那無形的能量流前行。越往前，周圍的灰色霧氣似乎變得稀薄了一些，而那種本源的能量波動也越發(fā)明顯和磅礴。

終于，在穿過一片如同薄膜般的能量壁壘后，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他們依然處于混沌之中，但前方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個無法用大小來衡量的“點(diǎn)”。那個“點(diǎn)”散發(fā)著柔和而純凈的白色光芒，并不耀眼，卻仿佛是整個歸墟的中心，所有的混沌和能量都圍繞著它緩慢旋轉(zhuǎn)。它既像是極小，小到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又像是極大，大到包容了整個歸墟的虛無。

而在那個“點(diǎn)”的周圍，懸浮著三樣?xùn)|西，吸引了三人的全部注意力：

左邊，是一團(tuán)不斷變幻形狀、內(nèi)部仿佛有星云生滅的混沌氣旋，散發(fā)著最原始的“創(chuàng)造”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