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度清光大言不慚地點頭,司九州難得沒有戳穿他。
不是她善。
她實在太想看戲了。
溫芙蓉轉(zhuǎn)頭向阿寂說了些什么,阿寂繼而敲槌道:“本拍品由坐席中藍(lán)衣公子拍得,成交價一千一百兩白銀!”竟真給了度清光。
出兩千兩不賣,賣一千一百兩?碧玉軒這是有錢不愛賺?在座心里都犯起嘀咕。
“芙蓉,你這是什么意思?!”樓上男聲氣急。
這人語氣雖急,叫溫芙蓉的稱呼卻親昵,再看溫芙蓉神色有異,二人應(yīng)當(dāng)相識。
“哥?大哥!”沒等司九州腦補幾番蕩氣回腸的恩怨情仇,癱坐在一邊的江原突然來了精神,大喊大叫起來。
原來這就是方才所說,溫芙蓉的前未婚夫。
二樓雅座簾子由內(nèi)掀開,茶桌邊一名男子濃眉高眼,錦衣華袍,正擰眉朝溫芙蓉方向看去。
這么精彩?司九州摸摸下巴。
聽聞江家最近也做起了拍賣行生意,雖根基尚且不穩(wěn),但聲勢浩大,相當(dāng)于和碧玉軒打上了擂臺。
加之其在溫老過世后提了退婚,溫江兩家不說勢若水火,也算是各自為政。
江原出現(xiàn)在此處,還可以說是看看熱鬧,現(xiàn)下江川又出現(xiàn),還叫價兩千兩要拍下碧玉軒的拍品,是什么緣由?見溫芙蓉不語,江川還要再說些什么。
“嗖”一聲,有尖銳劃破空氣的聲音,一支菱花狀的暗器由敞開的窗外飛入,擦過其耳側(cè),直指臺上阿寂和手中托盤。
度清光聞聲而動,翻身拔劍擋下。
“嗖”“嗖”又緊接著兩發(fā),一發(fā)仍是對準(zhǔn)阿寂,另一發(fā)看似射偏,實際上卻往一邊溫芙蓉方向射去。
阿寂不及脫身,眼看著那暗器要傷到溫芙蓉。
“家主——”“叮鐺”一聲,極快的寒芒閃過,暗器被反擋至墻上,插出深深的一道裂痕。
阿寂睜大雙眼,見自家家主安然無恙,正被幽篁里的那位閣主抱在懷里。
司九州一手執(zhí)短匕,一手摟著溫芙蓉。
對方帷帽因剛剛的突發(fā)情況掉了下來,露出清麗的一張面孔,鬢角發(fā)絲略凌亂,但神色還算鎮(zhèn)靜:“多謝。
”那邊度清光擋下另一支暗器。
疏星和祈笙去追放暗器之人,現(xiàn)下也折返,朝司度二人搖了搖頭。
“那人動作很快,已經(jīng)不在原處了。
”“芙蓉!”江川這時從樓上奔下來,似是才緩過神一般,“你怎么樣?有沒有事?”哦?這是走的襄王有心神女無夢的路子?司九州懶得分辨他眼中焦急是真是假,不過自上而下打量一番,只覺這位江家掌權(quán)人的確富貴,渾身衣裳掛飾極有品質(zhì),凡有眼光之人自能看出其身價。
不像度清光今日……司九州看眼身邊人,在心里“嘖”了一聲。
那邊溫芙蓉未理江川,而是定了定神,冷靜朝坐席中眾人道:“今日是我碧玉軒招待不周,擾了各位興致,未免再出意外,今日拍賣就此結(jié)束。
阿寂,為所有座中客獻(xiàn)東珠一顆,以表歉意。
”“除了,”她一頓,手指向江川和江原,“江家這二位。
”阿寂應(yīng)道:“是,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