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源踏出光門的瞬間,預想中濃郁的仙域靈氣沒出現(xiàn),迎面而來的卻是一股夾雜著沙塵的熱風。他下意識地閉眼,再睜開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沒有瓊樓玉宇,沒有靈草仙木,只有一望無際的干裂土地,土黃色的沙礫在風里翻滾,遠處的山脈光禿禿的,連棵像樣的樹都沒有,天空是灰蒙蒙的,連太陽都透著一股渾濁的光??諝饫锊粌H沒有靈氣,反而帶著一股鐵銹般的腥氣,吸進肺里都覺得嗆人。
“這……是仙域?”劉源握緊掌心的桃花玉佩,玉佩還帶著林清寒的溫度,可眼前的蠻荒景象,和他想象中的仙域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試著運轉(zhuǎn)金骨力,想凝聚一道光盾試探環(huán)境,可丹田內(nèi)的金骨力卻像被凍住的冰塊,連一絲漣漪都掀不起來。他又嘗試調(diào)動生死道力,結(jié)果一樣——靈力像是凝固在了經(jīng)脈里,不管怎么催動,都紋絲不動。
“怎么回事?”劉源慌了。在凡界,他憑金骨力和生死道力能縱橫北境,可現(xiàn)在沒了靈力,他和普通凡人沒什么區(qū)別。他低頭檢查身體,道基沒受損,經(jīng)脈也通暢,可就是用不了靈力,像是被這片土地的某種力量壓制了。
接下來的幾天,劉源只能靠雙腳在蠻荒里摸索。白天頂著烈日趕路,曬得皮膚脫皮;晚上氣溫驟降,只能蜷縮在巖石縫里取暖。他沒找到任何靈氣源,連能喝的水源都少得可憐,渴了只能喝清晨巖石上的露水,餓了就摘些不知名的野果充饑。
這片土地死寂得可怕,除了偶爾掠過的幾只灰撲撲的怪鳥,連只像樣的野獸都沒有。劉源越走越疑惑:這到底是仙域,還是某個被遺棄的蠻荒?如果是仙域,為什么會這么貧瘠,還能壓制靈力?
直到第五天傍晚,他終于看到了一絲人煙——遠處的地平線上,隱約有幾間土坯房,炊煙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飄著,像是黑暗中的一點微光。
劉源精神一振,加快腳步趕過去。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簡陋的集市,十幾間土坯房圍著一塊空地,空地上擺著幾個破舊的攤位,賣的都是些粗糙的礦石、曬干的獸皮,還有發(fā)黑的干糧。集市上的人穿著破爛的粗布衣服,臉上滿是疲憊,眼神警惕地打量著陌生人,連說話都透著一股小心翼翼。
劉源走到一個賣礦石的攤位前,攤主是個滿臉皺紋的老人,正低頭擦拭著一塊灰黑色的石頭?!袄先思?,請問這里是仙域嗎?”
老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詫異,又很快變成麻木:“仙域?小伙子,你是從凡界來的吧?這里哪是什么仙域,是‘棄域’——被仙域拋棄的地方?!?/p>
“棄域?”劉源心頭一震,“那真正的仙域在哪?為什么這里會壓制靈力?”
老人嘆了口氣,剛想開口,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劉源一下。劉源下意識地回頭,還沒看清對方的臉,后腦勺就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劉源在一陣顛簸中醒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光線從遠處的門縫里透進來,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鐵銹味。他動了動手腳,發(fā)現(xiàn)腳踝上拴著粗重的鐵鏈,鐵鏈另一端固定在墻上,稍微一動就發(fā)出“嘩啦”的響聲。
“醒了?”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劉源一跳。
緊接著,遠處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花里胡哨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約莫三十歲,臉上涂著白粉,嘴唇抹得通紅,手里拿著一塊粉色的帕子,一邊走一邊用帕子掩著口鼻,臉上滿是嫌棄:“這破地方真是臟死了,一股子餿味,要不是管事的催得緊,我才不來呢!”
男人走到劉源跟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眼神像在看一件貨物:“看你這細皮嫩肉的,不像棄域的本地人,是從凡界來的吧?也是,只有凡界的傻子,才會想著來這破地方找仙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