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篷車內(nèi),一陣魔性的中文改編曲從副駕駛的牛仔褲外側(cè)傳來。
“純情ゴキブリバリバリ(純情蟑螂火辣辣),今夜ゴキブリがあなたの家にやって來ます(今晚它來到你的家),あなたの家にはそれの戀人がいます(你家有它的小情螂)……”
安藤洋平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你換了手機鈴聲?”
拉萊耶毫無污染別人耳朵的愧疚感:“嗯嗯,好聽吧?這是我剛剛在酒店錄的?!?/p>
安藤洋平委婉地避開作答:“你住的酒店隔音不錯。”
他心不在焉地握著方向盤,往旁邊瞟了一眼,拉萊耶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禿老頭”。
“不接嗎?”詭異的手機鈴聲中,安藤洋平已經(jīng)幻視自己家里長了一地蟑螂,渾身都開始不得勁。
拉萊耶盯著電話數(shù)秒:“對于工作上的電話,我一般會等待半分鐘以上再接。對面不再打過來是最好的情況。就算真的有只有我能解決的急事,對面也能從接電話的速度看出我的不情愿,等我接了電話,他自然就欠了我一個人情?!?/p>
安藤洋平:“……”
不,我覺得除了你沒人會這么想。
拉萊耶終于接起電話:“怎么了禿老頭?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
電話對面的朗姆:“……”
他停頓了兩秒才道:“雖然我們不像外面那么在意前后輩關(guān)系,但你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
拉萊耶故意拖長聲音,連道歉都說得欠揍至極:“私密馬賽~不過,你會因為區(qū)區(qū)一個稱呼追殺我嗎?”
盡管對面看不見,但朗姆臉上還是露出了假笑:“當(dāng)然不會,畢竟你當(dāng)年也算因為我才被boSS‘流放’,這點容人之量我還是有的。不過我依舊認(rèn)為你被boSS懲罰的大部分原因都出在你這張嘴上。把你撈回來也廢了我不少功夫,以后在這上面注意一下如何?畢竟你的代號還沒拿回來?!?/p>
拉萊耶完全不打算接受任何形式的pUA:“哦,所以呢?需要我像小韓冥國的人一樣對你喊十遍‘忠!誠!’來致歉嗎?我是不介意讓你占這點口頭便宜的啦,但住過青瓦臺的都知道,喜歡聽別人對自己說這句話的人下場好像都不怎樣耶~”
說完,不等朗姆開口,拉萊耶就清了清嗓子,自顧自地對著手機喊道:“蔥!橙!聽清了嗎?蔥!橙!再聽幾遍才能原諒我叫你禿老頭的事呢求求你了告訴我吧我好想知道啊!”
“噗——”安藤洋平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旁邊有人?”朗姆的聲音沉了下來?,F(xiàn)在在拉萊耶身邊的不可能是組織的人,他這次回來的事,除了boSS,組織里只有自己,貝爾摩德和琴酒知道,最多再加一個伏特加,而據(jù)朗姆所知,今晚琴酒和貝爾摩德都各有任務(wù)。
拉萊耶好像完全沒聽出朗姆話里的警告:“嗯哼~是大學(xué)里的好朋友,反正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不如和朋友好好玩玩。你也想來嗎?我?guī)湍銌枂??!?/p>
拉萊耶直接點了免提,扭頭問安藤洋平:“米亞,你介意叫幾個人熱鬧一下嗎?”
安藤洋平的心剛提起一半,覺得拉萊耶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就看見拉萊耶朝自己瘋狂搖頭眨眼,不禁覺得是自己疑神疑鬼,帶著笑意故作為難地開口:“啊……這,不好吧,都是年輕人熱鬧的地方……”
已經(jīng)徹底進(jìn)入老年人范疇且不打算以身試A藥的朗姆有被冒犯到。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的活動了?!崩誓防湫χ鴴炝穗娫?,對拉萊耶旁邊說話的人產(chǎn)生了憐憫之情——拉萊耶這個人雖然脫線,但正事上從沒含糊過,這也是他在組織內(nèi)永遠(yuǎn)擁有特權(quán)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