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被世界意識陰了一把的拉萊耶睜開雙眼,屋外,一只蝙蝠劃過冬日清晨的樹林,潛入暗處蟄伏。
拉萊耶躺在床上將手舉到眼前,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能源在體內(nèi)充盈——快十八年了,他終于在今天與自己丟失的力量重建連接,雖然連一半都不到,但已經(jīng)是不小的突破。
哇哦,看來昨天是大豐收啊。不僅從各種意義上吃到了美味的琴酒,還因?yàn)槭澜缫庾R的排斥因禍得福。。。。。。雖然過程是痛了點(diǎn)吧,但結(jié)果是好的就沒什么好抱怨的了~
——等徹底找回全部力量,他會不會直接被排斥出這個世界?那琴醬。。。。。。
將淡淡的陰霾暫時拋在腦后,拉萊耶又是一只快樂的吸血鬼。他環(huán)顧四周,陷入頭腦風(fēng)暴——這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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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應(yīng)急了?!庇鹛锛业幕▓@內(nèi),赤井秀一與和自己不同姓的親弟弟在棋盤上廝殺,臉上完全不見昨晚的急迫。
羽田秀吉其實(shí)早就能贏,但他還想看看赤井秀一下一步會怎么走:“嗯,大哥確實(shí)應(yīng)該謝我。雖然改姓羽田,但我平時其實(shí)很少來這里,父。。。。。。義父得到消息之后還問了幾句,我只好說打算在這里和由美美約會提前做點(diǎn)準(zhǔn)備,這才應(yīng)付過去?!?/p>
“所以,大哥是不是該告訴我,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赤井秀一面不改色地落下一子:“就是你看到的那樣?!?/p>
“哦?”羽田秀吉意味深長地發(fā)出無意義音節(jié),合上折扇把白子推到自己想下的位置,與和宮本由美在一起時傻白甜的樣子判若兩人:“那一會兒我該怎么稱呼呢?”
“這個問題,等你能讓宮本小姐叫我大哥的時候再討論吧?!背嗑阋坏貞涣嘶厝?。
二人的棋局被羽田家的仆人腳步聲打斷:“少爺,宮本小姐和她的朋友到了。”
羽田秀吉的臉馬上就變了,滿臉快樂的跟著仆人向門口跑去:“我去接由美美。。。。。?!?/p>
“欸,佐藤警官怎么也在?”
羽田秀吉剛才聽到宮本由美就沖過來了,后面半句根本就沒聽清,看到女朋友旁邊穿著便服的佐藤美和子有點(diǎn)猶豫——一會兒她要是問起“沖矢昴”為什么在這兒,要怎么解釋呢?
宮本由美眉眼壓低,聲音危險:“怎么,你不歡迎我的朋友?”
“沒有沒有!”羽田秀吉哪敢認(rèn)這個罪名:“請進(jìn)?!?/p>
“昨天那個讓人超級火大的超速的家伙呢?”宮本由美沒好氣地對羽田秀吉道:“哼,當(dāng)時就是因?yàn)橛心阍谒晕也拍敲礇]氣勢,今天我?guī)Я宋艺J(rèn)識的最有氣勢的人助陣,你到時候不要說話!”
羽田秀吉有些為難:“原來由美美是來找他的嗎?可是他還沒醒。。。。。?!倍覔?jù)大哥所說要睡一白天。
“輸人不輸陣的交警小姐來啦?讓我看看你帶了誰?”
帶著愉悅笑意的聲音落在每個人耳朵里,佐藤美和子扭頭看去,銀發(fā)青年跟著羽田家的年長女仆走在院間小徑上,之前披到腰間的長發(fā)被剪到了肩胛骨的位置,看上去比以前輕巧不少。
拉萊耶今天穿了一件南瓜黃針織薄絨毛衣,那抹暖調(diào)像突然潑進(jìn)冷調(diào)花園的陽光,瞬間攫住所有人的目光。
銀發(fā)在光線下泛著細(xì)膩的光澤,不是蒼老的灰白,而是帶著珍珠母貝質(zhì)感的銀白,柔軟地垂在額前,幾縷發(fā)絲被風(fēng)輕輕掀起。絨衫領(lǐng)口松松垮垮堆在鎖骨處,針織紋理間透著慵懶,衣擺隨意塞進(jìn)卡其色長褲,露出一截清瘦的腰線。
本來想口吐惡言的宮本由美臉頰微紅,火大歸火大,人類基本的審美她還是沒丟的:“你就穿這些,不冷啊?”
拉萊耶前面那位年長女仆先拉萊耶一步開口:“因?yàn)檫@位先生沒帶換洗衣物,我就先拿了浩司少爺高中時穿的衣服應(yīng)急——這件衣服只是看著單薄而已。”
拉萊耶的目光在佐藤美和子身上停留片刻,轉(zhuǎn)而打趣宮本由美:“抱歉抱歉,早知道你男朋友財力這么雄厚,我就不用銀行卡堵你的嘴了,昨晚應(yīng)該一見到交警小姐就跪地求饒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