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混混的蹤跡,怎么會找不著了呢?”
千葉和伸再次痛恨起小巷附近壞掉的監(jiān)控:“他們留下的血跡就消失在附近,按理說應該是有車接應的,可是公路上的監(jiān)控又顯示,那段時間這段路并沒有車經過??蓯?,難道幾個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另一個男性警員捏緊拳頭:“竟然敢對我們佐藤警官出手,真是活膩了!一定要找到這幾個混混,問出到底是誰派他們來的!”
“一定是警察廳的人,佐藤一說要追溯氰化物,他們就急了?!?/p>
佐藤美和子在警隊的死忠義憤填膺,沒有注意到,一些從前會和他們一起為搖旗助威的人在暗中交換眼神,然后選擇沉默。
有些事,不上稱四兩都沒有,上了稱千斤都打不住。這些年氰化物泛濫,大家都看在眼里,其中的問題還能真的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嗎?之所以沒有人提,不過是因為人生的真諦就在于難得糊涂,不是所有人都想為了一個職位豁出命來,堅持辯個明白還不如稀里糊涂地過——反正,死得又不是他們。
而且,一旦揭開,佐藤美和子一個警部補真的扛得住嗎?就算加上目暮警官,恐怕也。。。。。。更要緊的是,萬一牽連到他們怎么辦?
“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殺人案的真兇吧?!币粋€之前一直沒開口的人打斷了千葉和伸等人對失蹤混混的調查:“那幾個人的消失固然可疑,但以證人的描述,他們都被打成那樣了,和小巷里的殺人犯關系或許并不大?!?/p>
“川口醫(yī)生的解剖結果出來了,死者心臟的穿刺傷并不是刺刀或匕首造成的,”目暮警官推開辦公室:“是箭?!?/p>
“箭?是袖箭嗎?”千葉和伸疑惑:“都這個年代了,居然還會有人用箭殺人?”
“看傷口的深度和寬度,兇器比袖箭要粗的多?!蹦磕壕侔汛蛴〕鰜淼膱蟾娣职l(fā)下去:“你們自己看吧。”
死者名叫峰源介六,四十九歲,建材供應商。死亡當晚19:55分曾被許多人目睹前往銀座的月見俱樂部。
峰源介六是給該俱樂部的???,他在這晚給“頭牌”KIKI公主,即菱田亞紀送了一車菱田亞紀最喜歡的銀蓮花,又點了一個香檳塔。但奇怪的是,每次至少在俱樂部待一晚上的峰源介六這次并沒有停留,他在和菱田亞紀交談時接了一個電話便匆匆離去,再次被人發(fā)現(xiàn)便是茱蒂看到的尸體。
“這樣的話,就可以徹底排除茱蒂女士在無意識情況下殺人的可能了。”一名警察看著報告:“箭矢刺穿心肌造成大面積組織損傷,傷口邊緣整齊,說明兇手箭速很快,箭矢有較大動能,可能來自拉力較大的弓?!?/p>
千葉和伸道:“但是箭并未穿透峰源介六的身體,兇手射箭時站得離死者應該不近——不能從射擊角度判斷兇手的身高和當時的站位嗎?”
目暮警官搖頭:“傷口被破壞了,還記得我們昨晚為什么以為死者是被刀捅死的嗎?”
“兇手在用箭射穿死者心臟后,又走過去把箭拔出,血不斷的涌出來。川口顧問說,這個時候峰源介六應該還沒死,處于休克狀態(tài)。然后兇手用一柄類似匕首的刀具插進傷口,手腕旋轉著一擰——”
目暮警官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當時的狀況。
“手段這么狠,兇手是有多恨峰源介六啊?”一名警員咋舌,隨后搖頭感嘆:“不過,有法醫(yī)真好啊,讓我覺得其實也沒必要事事都依賴偵探。雖然很感激毛利先生和之前的工藤新一,但這些年,我們警方的臉也被他們打得夠多了?!?/p>
目暮警官瞪了他一眼:“少半場開香檳,先把殺人案查清楚再說這些。”
“峰源介六身上的錢被拿走了,也不能排除為財殺人的可能,但我更傾向于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謀殺?!蹦磕壕倜嗣掳?,突然想起自己隊里的警花好像不在:“欸,佐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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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小口小口地吃著香蕉,雖然對拉萊耶觀感非常復雜,但也不能不承認,他的探望或多或少地驅散了自己心底的寂寞。
“就因為警察給你打電話,所以你就過來了嗎?”
茱蒂問完之后半天沒有得到答案,一抬頭發(fā)現(xiàn)拉萊耶正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你為什么是這種表情?”
“我在努力調集全身的善良細胞試圖委婉一點和病人溝通?!崩R耶想了半天,背靠醫(yī)院的白墻:“然后發(fā)現(xiàn),我這個人就是嘴巴賤了點,但人還是很壞的?!?/p>
茱蒂:“?”
拉萊耶微微一笑,對著一臉困惑的茱蒂放出大雷:“你喜歡赤井秀一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