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窒息而亡?!?/p>
川口清人很快下了定論,他從伊藤隆志兜里搜出那瓶強(qiáng)效祛痰藥:“原來是這個?!?/p>
宴會上第二場兇案竟然是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發(fā)生的,目暮警官的臉色比剛看到伊織無我的尸體時還難看:“是有人在這個藥瓶里動了手腳嗎?”
“不,這就是正常的藥劑,不過這種祛痰藥刺激性特別強(qiáng),即使是吸煙二十幾年的老煙槍,也不是每個人都用得上這種祛痰藥。”川口清人捏開尸體的嘴,用長管扒了扒喉嚨。
“這類藥物本身不直接易燃,但使用劑量太大會過度刺激支氣管黏膜,導(dǎo)致黏膜上皮細(xì)胞脫落、分泌大量稀薄痰液。若痰液中混入易揮發(fā)易燃物質(zhì),會形成“易燃痰液”,遇到火焰就可能引發(fā)呼吸道內(nèi)的局部燃燒?!?/p>
千葉和伸想到吉田弘往伊藤隆志臉上潑的香檳:“易揮發(fā)易燃物質(zhì),那不就是酒精嗎?”
川口清人用中指推了下鏡片中間:“黏膜受損后,呼吸道對溫度的感知和耐受能力急劇下降,即使是微弱的火星,也可能引發(fā)黏膜灼傷,同時,易燃痰液會加速火焰在呼吸道內(nèi)的蔓延,受熱結(jié)痂堵塞氣道,最后使死者窒息而亡?!?/p>
毛利小五郎聽到這里已經(jīng)覺得事件很明了了:“我明白了,吉田弘,你就是兇手!”
光彥也站出來指認(rèn):“我之所以會跟著伊藤叔叔跑出去,就是因為不小心聽到了這個叔叔殺氣騰騰地對其他幾個人說伊藤叔叔不可控!”
目暮警官用老警察的目光審視著吉田弘,吉田弘情不自禁地后退半步:“我。。。。。。只是氣急了才潑了酒,我不知道祛痰藥和酒會造成這樣的后果。。。。。?!?/p>
證據(jù)擺在眼前,吉田弘也開始相信伊藤隆志的死是因為自己了:“這是意外,最多算是過失殺人。。。。。。”
“到底是過失還是故意不是你自己說就可以的?!卞⒗砦⑽⒉[眼:“現(xiàn)在的證詞對你很不利呢,吉田先生?!?/p>
步美幾人頓時覺得自己有了用武之地,七嘴八舌地把聽到的東西一字一句地復(fù)述給了警察,在聽到“KIKI”這個人名后,目暮警官很快聯(lián)想到了從峰源介六體內(nèi)檢測出的氯胺酮。
“在辯論到底是故意還是過失殺人之前,幾位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解釋一下,那個‘藥’是怎么回事?”
目暮警官嚴(yán)肅起來還是有幾分唬人的:“由于本案的證詞涉及到之前的另外幾起案子,我現(xiàn)在以警方的名義要求幾位配合我們做尿檢,否則,我將根據(jù)《日本刑事訴訟法》對幾位實施無條件拘留。請問你們是選擇在現(xiàn)在配合我們,還是到了警局再配合呢?”
外部施壓是笨方法,但對于因為伊藤隆志出乎意料的死法方寸大亂的吉田弘來說,只需要最后一激靈就能瓦解他的防線,而妃英理補全了這最后一激靈。
“如果吉田先生是我的當(dāng)事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尿檢結(jié)果是陰性的話,我可是會毫不留情地控告警方侵害我當(dāng)事人的名譽權(quán)的。不過。。。。。?!卞⒗磔笭栆恍Γ骸叭绻顷栃缘脑挘瑤孜还镜纳夂凸善?,大概會一落千丈吧?!?/p>
“我是想殺了他沒錯,但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吉田弘絕望地滑落在地:“我什么都告訴你們,但至少,不要在這里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