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白熾燈刺得人眼睛發(fā)疼。安室透拽著羽田康晴的衣領(lǐng)將他按在椅背上,金屬椅腳在水泥地劃出刺耳聲響。
老東西,別裝傻,他故意粗著嗓子,左手攥拳狠狠砸在桌面:我知道你是誰,羽田浩司的父親,你故意以買藥之名接近組織,不可能沒有后手。說,你的幫手藏在哪里!
羽田康晴只是平靜地閉上雙眼:“你殺了我吧,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自從他醒來后感覺到后脖頸被植入芯片的異物感消失時候,就知道原本的計劃已經(jīng)失敗,心中只余死志。
原本告誡過自己不要心軟的安室透看著他這副閉著眼睛視死如歸的模樣,猛然間幻視了景光去世時的樣子,冰封的心產(chǎn)生了一絲裂痕。
其實景光的死。。。。。。他不是不知道真相。
就算當時因為憤怒和難過大腦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在知道赤井秀一是臥底后、在捏著鼻子合作了解他的為人后,在做過彈道檢測和手部分析后,他已經(jīng)知道了當時的情況究竟如何。
——景光是在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后自殺的。
當時景光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也像現(xiàn)在的羽田康晴一樣,心存死志,為了不連累自己、連累同為臥底的赤井秀一選擇放棄生命呢?
該死。。。。。。他臥底到現(xiàn)在,到底是為了什么??!
安室透背對組織刑房的監(jiān)控,死死摁著眉心,看起來是在為羽田康晴的不配合頭疼,實則卻在拼命想著對策。
他突然意識到,自從利嬌酒來到日本,他的每一步好像都在對方的算計中,跟隨無形的牽引走向未知。
不。。。。。。他不能這樣下去!
安室透突然俯下身,右手掐住對方下巴強迫他抬頭,指節(jié)因用力泛白。就在兩人鼻尖幾乎相觸的瞬間,他盯著老者瞳孔,嘴唇不動,用氣音極快地說:配合我,新大谷酒店。
話音剛落,他猛地松開手,羽田康晴踉蹌著撞在椅背上,眼睛卻猛然睜開,先是不敢置信,然后爆發(fā)出灼人的希望光芒。
“總說廢話會顯得我很無能,該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段了?!卑彩彝鸽p目微闔,眸中閃過一絲不忍。但他知道自己必須下手,組織不會相信一滴血都沒有的刑訊結(jié)果。
該往哪里下手傷害最小,看起來卻唬人呢?
安室透的手從一桌刑具上劃過,選擇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小刀。
慘叫聲響徹整個房間。
*
對于拉萊耶終于不用哄孩子睡覺感到滿意的琴酒倚在床頭,叼著一根并未點燃的煙,看著手機上的消息發(fā)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