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已經(jīng)認罪,案件真實的脈絡也就此浮現(xiàn)。
昨夜10:55,默雅德女士來到伊恩奧森房間,二人喝酒后發(fā)生親密關系。
夜晚11:20,因不明原因,二人產(chǎn)生不快,默雅德女士披著伊恩房間里的浴衣回到自己的房間,住在她對面的霍夫斯塔在走廊里徘徊。見她從伊恩方向回來且情緒激動,便上前安慰,順勢進入默雅德女士的房間。
午夜00:00,霍夫斯塔在默雅德轉身背對他時用刀刺死了她。伊恩的打火機從默雅德所穿的浴衣里滑落,令霍夫斯塔萌生了嫁禍的想法。
接下來的時間里,霍夫斯塔小心翼翼地清除了自己在默雅德房間里留下的痕跡,然后將文件和筆放在桌面上,營造“默雅德從伊恩房間里回來后獨自一人在房間里辦公”的假象。然后在一點半模仿默雅德的聲音打給前臺要茶水。
等酒店工作人員將茶水送到,他所制造的“默雅德在一點半之前還活著”的假象就完成了。最后他只需要在離開時狠狠砸門,讓其他人成為“默雅德在凌晨再次出門”的證人,然后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等待明早,一條完整的邏輯鏈將伊恩打落地獄。
“其實這個邏輯鏈的高明之處就在于,它完全規(guī)避了所有復雜的物理詭計,簡單且不留痕。”拉萊耶摸了摸下巴,做出評價。
“側重于信息操縱和心理誤導,雖然也沒什么能指認伊恩是兇手的鐵證,但除了最后那一刀,可以說把他自己撇得干干凈凈。畢竟,誰會無端地把一個完美隱沒在背景中的不起眼中年男人聯(lián)想為兇手呢?”
“你就是目暮警官他們發(fā)掘出的新偵探嗎?”
拉萊耶扭頭看向和自己搭話的年輕警察,這個年輕警察有著一頭清爽的亞麻色短發(fā),發(fā)絲梳理得一絲不茍,帶著微微的蓬松弧度。他的臉型修長,輪廓干凈利落,皮膚白皙,透著健康的光澤。
“我可不是偵探,只是看心情說出稍微一想就能得到的答案而已。”拉萊耶已經(jīng)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有時候我也很好奇為什么這么簡單的答案大家都要等著我來說,可能是大家喜歡照顧長得好看的人把出風頭的機會讓給我吧?”
他彎起眉眼,笑容爽朗真誠:“總不能是因為在座各位腦子都是擺設從來不轉吧?不會吧不會吧?”
扮成警察的白馬探:“。。。。。?!?/p>
白馬探總是習慣性微微上揚的嘴角耷拉下來一個角度——但凡拉萊耶去掉后面那兩個“不會吧”,他都會盡量往“是自己敏感了這個人沒有在嘲諷日本警察只是不會說話”上想。
“你好,我是白馬探。目暮警官有向你轉告我想加入今天對怪盜基德的抓捕行動這件事嗎?”
貴公子的涵養(yǎng)讓白馬探穩(wěn)定住了情緒——他來之前就嘗試了解過拉萊耶的性格,但見了面才知道。。。。。。百聞不如一見。
“哦,我知道,目暮警官和我說了。而且我還知道,你就是小黑嘴里那個‘很會裝的小白’?!崩R耶友好地伸出手和白馬探握了握:“其實,如果你不想要特殊待遇,完全可以直接混在警察堆里不用特意通知我你來了,我不會注意一個路人警察的?!?/p>
白馬探嘴角微微抽動,他并不在意別人的辱罵,因為他自信那些難聽的辱罵和自己沒有一個沾邊,但唯獨不想在使用身為警視總監(jiān)之子的特權時聽到“特殊待遇”之類的字眼,因為這正中痛點。
他悄悄吸了一口氣,裝作沒聽到后半句:“如果我沒猜錯,你口中的‘小黑’,應該是服部平次吧?我聽說你們關系很好。。。。。?!?/p>
“當然了,小黑除了他還能有誰,”拉萊耶直接打斷他的話:“自從我來了日本,除了路邊的遇到的真黑人,就沒見過比他更黑的人了。也不知道靜華夫人一個雪媚娘是怎么生出臟臟包的哈哈哈。。。。。?!?/p>
白馬探再次沉默:“。。。。。?!边@話他是接還是不接?拉萊耶和服部平次的關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還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