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暖融融地灑在走廊上,學校的長廊里,黑羽快斗單手插兜,慢悠悠地晃向教室,準備把剩余的精力用在補覺上。這幾天,一種極其細微的不協(xié)調感,像水面下的暗流,在他潛意識里涌動。
起初是幾句飄進耳朵的閑言碎語。課間,他倚在窗邊喝果汁,聽見隔壁班幾個交際廣泛的女生在嘀咕:
“說起來,最近好像有人在打聽紅子的事呢?”
“真的?誰???追求者?”
“不像……感覺問得挺奇怪的,不是平常那種八卦。”
聲音很低,帶著點困惑,很快就被其他話題淹沒??於樊敃r沒太在意,小泉紅子本就神秘,有些奇怪的關注似乎也正常。
但緊接著,昨天下午,他路過教師辦公室,虛掩的門內傳出班主任略帶煩惱的聲音:
“……真是怪事,行政樓那邊說,我們年級存放學生家庭信息冊的那個柜子,鎖被人撬了?!?/p>
“???丟了什么東西嗎?”
“奇怪就奇怪在這里,什么都沒丟,就是翻得有點亂。好像……就是在找某個學生的資料似的?!?/p>
家庭信息冊?撬鎖?什么都沒丟?
這幾個詞像冰冷的雨點,輕輕敲在快斗的心上。他幾乎是立刻想起了之前聽到的關于“有人打聽紅子”的傳聞。兩件看似無關的小事,在這一刻被一條無形的線串聯(lián)起來,指向那個已經空了兩三天的座位。
一種模糊卻不容忽視的預感在他心中成型——有什么事情,正在紅子周圍,或者說,在她“消失”的陰影里,悄然發(fā)生。這不再是簡單的缺席,而是被某種來自暗處的、不懷好意的目光盯上了。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當他帶著這份剛剛凝聚起來的警覺,走到教室門口的轉角時,看到了那兩位與周圍青春喧鬧格格不入的訪客。
為首的中年女子衣著精致,氣質冷冽,眉宇間與小泉紅子有著無法忽視的神似。她身后半步,是那位總是一絲不茍的老管家,白石。他們的出現(xiàn),與周圍穿著運動服、嬉笑打鬧的學生們格格不入。
“黑羽快斗同學?”女子的聲音平靜,卻自帶一種不容置疑的場域,“我是紅子的姨母,水尾凜。這位是白石管家?!?/p>
快斗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卻迅速掛上了屬于普通高中生的、略帶茫然和拘謹?shù)男θ荩骸鞍。銈兒?。請問……找我有事嗎?”他下意識地將擦頭發(fā)的毛巾搭在脖子上,仿佛這樣能增加一點“普通學生”的說服力。
老管家白石微微欠身,動作標準得像教科書,眼神卻銳利地掃過快斗的臉:“冒昧打擾。請問,你在上周六見過我家紅子小姐嗎?她似乎對怪盜基德在新大谷酒店的行動很感興趣,但從那天起,她就不見了?!?/p>
水尾凜接口,聲音壓得很低,但在嘈雜的背景音中依然清晰:“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令人不安的‘詢問’。一些背景復雜的人正在系統(tǒng)地調查紅子的社交圈、生活習慣甚至一些……私人愛好?!彼遄弥迷~。
“經過我們的反向調查,他們似乎來自一個以動物為代號的組織,他們似乎比我們更急于找到她,或者說,制造一種‘她正在被尋找’的假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