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軒猛地從座椅上彈了起來,頭狠狠地撞在了車頂上,但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他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大哥……廢了?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消化完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父親死了,大哥成了植物人……
那也就是說……
一個他以前連做夢都不敢想的、荒誕到極致的念頭,瘋狂地冒了出來!
律師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通過后視鏡,看著他那張因為震驚而扭曲的臉,微微一笑,用一種全新的敬畏的語氣,緩緩說道:
“所以,趙先生。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您現(xiàn)在是趙氏集團……唯一的合法繼承人?!?/p>
“轟——!”
狂喜!巨大的、難以言喻的、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撐爆的狂喜,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覺得,自己就是天命所歸!是老天爺都在幫他!
行賄軍方又怎樣?倒賣劣質(zhì)軍需又怎樣?!
那些足以將一個普通人徹底摧毀的滔天罪責,在他這個“天命之子”的身上,竟然變得如此不痛不癢!甚至,還成了他一步登天的墊腳石!
他不僅沒事,反而還因為這場“意外”,即將得到他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一切!
什么法律?什么規(guī)則?在絕對的運氣和權(quán)力面前,都不過是笑話!
——
當趙宇軒乘坐私人飛機,抵達港島機場時,前來接機的,是叔父趙建邦的親信。
車隊一路疾馳,駛?cè)肓四菞澦仁煜び帜吧陌肷絼e墅。
整個別墅,都籠罩在一片肅穆的白色之中。原本爭奇斗艷的鮮花,全部換成了素雅的白菊。所有的傭人,都穿著黑色的制服,禁若寒蟬,走路都踮著腳尖,生怕發(fā)出一絲聲音??諝庵?,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悲傷壓抑的氣息。
趙宇軒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個穿著一身黑色喪服的母親——梁美玲。
她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旗袍,臉上未施粉黛,素凈的臉上,那雙漂亮的眼睛又紅又腫,象是哭了幾天幾夜。她被貼身女仆萍姐攙扶著,步履跟蹌,在賓客面前,數(shù)度因為“悲傷過度”而險些暈厥。那副悲痛欲絕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要贊一句“情深義重”。
他也看到了他的叔父趙建邦。
他象一個最忠誠的臣子,代替“悲傷過度”的嫂子,正在客廳里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所有對外事務(wù),接待著前來吊唁的賓客。他的臉上的哀戚和穩(wěn)重,那份在家族遭遇巨變時,挺身而出、穩(wěn)定大局的擔當,贏得了所有來賓的一致敬佩。
在見到趙宇軒的那一刻,梁美玲那雙“悲痛”的眼睛里,才終于透出了一絲光亮,她顫斗著伸出手,聲音沙啞地哭喊道:
“宇軒……我的兒……你可算回來了!你爸他……你大哥他……我們這個家……可怎么辦??!”
她撲過來,緊緊地抱住趙宇軒,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將所有的悲傷和無助,都發(fā)泄出來。chapter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