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試著站在思晴的角度想一想?!?/p>
他的聲音不高,卻讓房間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先是家里的生意,在內(nèi)地被一個叫‘凝悅’的后起之秀,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p>
“然后,是她曾經(jīng)的未婚夫——也就是我,突然‘病逝’。雖然婚約已解,但兩家?guī)资甑慕磺楹退齻€人的情感,不可能無動于衷?!?/p>
“緊接著,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趙宇軒,就象一只聞到血腥味的蒼蠅,迫不及待地帶著他那個上不了臺面的母親,登門逼婚,言語羞辱,將霍家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p>
“就在她焦頭爛額之際,打敗了她家族生意的‘對手’——白醫(yī)生你們,又以一個‘商業(yè)調(diào)查團’的名義,高調(diào)抵達港市,兵臨城下?!?/p>
“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擊——她最敬愛的爺爺,因為趙宇軒的羞辱和內(nèi)外交困的壓力,急火攻心,當場倒下,生命垂危?!?/p>
趙承熙每說一句,陳慕白和蘇文赫的臉色就凝重一分。他們發(fā)現(xiàn),如果將這些事串聯(lián)起來,站在霍思晴的視角,這簡直就是一場針對她和整個霍家的、密不透風的“連環(huán)局”!
趙承熙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了床上昏睡的白凝凝身上,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無法言說的苦澀:
“現(xiàn)在,你們想一想。在經(jīng)歷了這一切之后,就在她最絕望的時候,那個被她視為‘商業(yè)對手’的白醫(yī)生,恰到好好處地出現(xiàn),救了她爺爺,然后,立刻就開口,索要她霍家最重要的傳家之寶——‘鸞鳳佩’?!?/p>
他自問自答,聲音冰冷而又篤定:
“她不會覺得這是巧合!她只會覺得,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我們設計好的一個局!”
“她會認為,我們利用趙宇軒那個蠢貨當‘先鋒’,故意去激怒她爺爺。然后我們再以‘救世主’的姿態(tài)登場,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騙取她霍家的傳家寶!我們和趙宇軒,在她眼里,不過是一丘之貉,都是為了霍家寶物而來的惡狼!”
“到那個時候,”趙承熙的眼中閃過一絲后怕,“她非但不會感激白醫(yī)生的救命之恩,反而會把我們視為比趙宇軒更可怕、心機更深的敵人!為了自保,為了對抗我們,她甚至……會選擇和趙宇軒那個蠢貨聯(lián)手!”
“如果真的把霍家,推向了趙宇軒和梁美玲那一邊,那我們今天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費了!白醫(yī)生那份耗費心神和內(nèi)力換來的救命之恩,非但沒有換來一個盟友,反而樹立了一個更強大的敵人!”
趙承熙的這番話,如同醍醐灌頂,讓陳慕白和蘇文赫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傅清寒的目光從趙承熙身上掃過,他心里清楚,但他心中依然焦躁如焚。
霍家可以等,但凝凝的身體,等不起!
從京市到港市,她一路奔波,又強行動用內(nèi)力救人,本就虧損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如果不能盡快得到“鸞鳳佩”的靈氣溫養(yǎng),別說腹中胎兒,就連她自己的身體都可能留下不可逆的損傷。chapter_();
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哪怕用更強硬的手段去“借”玉佩,床上的白凝凝卻忽然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她顯然是剛剛醒來,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后半段。
“清寒……”她虛弱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房間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