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陸綏關(guān)上車門,啟動引擎揚(yáng)長而去,隔得老遠(yuǎn)就看到梁靖暄眼巴巴的等在門口,看到面包車了,跑回了屋里,等面包車到了門口,又跑出來,
“老公!……我沒有在路上等,我在屋里等……”他這幾天不是往鎮(zhèn)里跑,就是往縣里跑,梁靖暄電視也不看了,二虎也不找了,就在門口等他。
路過的車多,人也多,陸綏不準(zhǔn)他在門口等,他每回都答應(yīng),但每回都不聽,又倔又犟。
陸綏下了車,手上提著一袋大白兔奶糖,“老公!……”梁靖暄小跑到他面前,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老公,我好想你……”
聲音軟軟糯糯的,陸綏心燙了一下,捏了捏他臉,沒多重一捏就泛紅,梁靖暄沒躲,只是癟了癟嘴,緊接著,巴掌大的小臉猛的慘白!
用力的推開他,重重的打掉他手上的大白兔奶糖,“嘩”的一聲,大白兔奶糖散落一地,
“你他媽的手癢是不是?!”梁靖暄不說話仰著腦袋,定定地看著陸綏,魂飛了似的。
“你……”陸綏還沒說完,梁靖暄癟著嘴,踩了一腳地上的大白兔奶糖,轉(zhuǎn)身跑了。
“梁靖暄!梁靖暄!”不管陸綏怎么叫他,梁靖暄都沒有回頭,
他跑回屋,摔關(guān)上門,還把門閂給帶上了,
陸綏看著滿地的大白兔奶糖又看了看緊閉的門,感到十分莫名……
門最后是宋惠子開的,梁靖暄躲在廚房,蹲在灶前,一動不動的,宋惠子問他他也不說。到了吃飯,還是不說話,像啞了一樣也不看陸綏,端著飯,不夾菜,就吃白米飯,宋惠子給他夾他就吃。
陸綏對此絲毫沒有頭緒,但他想緩和僵著的氣氛,夾了一塊紅燒肉梁靖暄碗里,梁靖暄像抽了瘋一樣把紅燒肉夾出來,扔在了地上。
“暄寶……再嘔氣也不能浪費(fèi)糧食!”陸軍從來沒兇過他,這是第一次,梁靖暄眼眶一下就紅了,滾燙淚水在小鹿眼里打著轉(zhuǎn),他把碗和筷子放在圓桌上,像耗子似的往后院跑,
“暄寶!”宋惠子橫了一眼陸軍,“就一塊肉而已,又不是窮的吃不起!”陸軍也沒想到會這樣,“我就是假裝兇他,我沒有想真的兇他……”
宋惠子擱下碗到后院,梁靖暄抱著膝蓋蹲在豬圈旁邊,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眼淚一直在掉,跟剛來的第一天一樣,“暄寶……”
“二嬸……對不起……我不像他一樣乖了……”梁靖暄是傻,但很多事情他渾渾噩噩的知道一點(diǎn),他很像他們夭折的那個(gè)孩子,張嬸說過,小魚的奶奶說過,夭折的那個(gè)孩子就是她埋的。
宋惠子小心翼翼的把他抱進(jìn)懷里,“不是的,你們都是我的孩子……”
梁靖暄緊緊的抱著她,很小聲的哭,“不要賣我……”
“不賣!”
“不賣……”
天黑了,梁靖暄好了,又像是沒好,對陸軍和宋惠子還像以前一樣,唯獨(dú)陸綏,陸綏很懵,除了給他買大白兔奶糖,買辣條,就不知道怎么哄他。
洗完澡進(jìn)房間,原本放在柜子上的涼席鋪在了地上,梁靖暄裹著小毯子,側(cè)身蜷縮著,像一朵長歪的蘑菇,陸綏坐到床畔上,冷聲道:“地涼,上來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