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的淫糜味,只要是個人靠近點都能聞出來,齁人的很。
于澤暎眼眸黑沉,面色繃緊,嘴硬道:“好的很……”
陸綏冷哼一聲,“你就吹吧你!臉被打成這個鬼樣子,還好的很,要不要我煮個雞蛋給你滾?消腫……”
于澤暎垂眸,漆黑的眼睫遮去他眼底神色,“不是他打的,是我媽打的,不用煮?!?/p>
陸綏眼神犀利,“還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就打了你兩巴掌,再說了,都過了三天了,你這巴掌一看就是剛打的!”
于澤?;鹈叭桑澳闼麐屩滥氵€問!”
陸綏睨他,這狗東西一看就是受氣了,想來他這兒發(fā)泄,“那你他媽想干嘛?餓不餓?”
于澤暎眼睛里的陰戾之氣一閃而過,“我他媽不想干嘛!餓!”
“神經(jīng)病……”陸綏罵完就去了廚房,煮了一碗雞蛋面,罵罵咧咧的端出來,“我他媽上輩子欠你的!”
于澤暎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那雙黑瞳里悲喜交加,“是我欠你……”
陸綏沒聽清楚,“你說什么?”
于澤暎壓著嘴角,“我說你是傻……”
“那你就是神經(jīng)??!”
陸綏一邊罵一邊把筷子遞給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一掃剛才的吊兒郎當,一臉的嚴肅,“我有件事兒要跟你說?!?/p>
于澤暎黑眸里閃過不安之色,握緊碗,碗壁燙的他指尖都在發(fā)顫,“你說……”
“鎮(zhèn)上的那個被封的磚廠我想要接手,但現(xiàn)在紅頭文件在縣長手里,楊啟山,你知道他的吧?”
陸綏眸色沉沉,漆黑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野心,他不想隱瞞于澤暎,他始終堅信于澤暎跟于家人不一樣。
于澤暎暗暗松了一口氣,從剛才起便堆積在心中的不安頓時一掃而空,“知道……”
陸綏也不彎彎繞繞,直截了當,“我想要跟他攀上關系拿下磚廠,我知道他是你舅舅的政敵,所以……”
“你不用顧及我,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是姓于,但我不是于家人……我最近總在做噩夢,夢里我大哥,我外公,我媽死的很慘……”還有他自己,但好在給他收尸的是陸綏……
他倒是不怕死,就是怕沒人替他照顧鬼宅里的熙良……
陸綏從來沒見他這么死氣沉沉過,“你別那么悲觀……”
于澤暎抬起一張蒼白的臉,笑不出來,神色懨懨,“我沒有……是真的,我8歲那年,我親眼看到我舅舅為了擠走他的競爭對手,叫人把他給撞死了,一條人命,活生生的人命,就這么沒了……”
陸綏僵住,心中的震驚如同巨浪翻涌,久久不能平息,“阿?!?/p>
“你知道嗎?更恐怖的是,他還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去他的葬禮上祭拜他,他的妻子瘋了,在葬禮上瘋瘋癲癲的撕花圈……”
于澤暎也是在那一刻見識到權力的致命,可怕。那么多人,為了它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