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陰冷的視線落到面包車后座上……白色長袍,流著血的面具……“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割完稻米的田,只剩下了一撮一撮的稻根,灌滿露水,遠(yuǎn)看像一只只眼睛擠在一起還怪瘆人的,陸綏扛著打谷機,想趁著天還沒熱,把最后一塊田收了。
梁靖暄打著瞌睡,拿著鐮刀,磨磨蹭蹭的走在后面,“老公……等我……”
銅錢河邊的田里已經(jīng)有很多人了,陸綏放好打谷機,就彎著腰割米,梁靖暄戴著草帽,割的很慢,陸綏割了好大一截了,他也就割了一小塊兒,還滿頭大汗的。
赤日炎炎,陸綏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側(cè)身去看梁靖暄,他蹲在地上割,熱的臉燙紅,“別割了,回家等我……”
“不!”梁靖暄猛的割得很快,強撐了沒一小會兒就不行了,陸綏壓著嘴角,“去那邊歇著,等會兒抱米給我打,別亂跑!”
“好……”
梁靖暄手臂很癢,大大小小的疙瘩撓的一片血紅。陸綏拿起田坎上的外套,裹在他身上,“都跟你說了,你招蚊子讓你別來,你還不聽!死犟……”
“蚊子壞!不咬老公就咬我……”陸綏皮糙肉厚的,就算咬了也沒感覺,扯起他的手臂看了一下,還挺嚴(yán)重的,陸綏巡視周圍,大步往下走,在矮坡底下扯了幾張艾草葉,放在嘴里嚼碎,吐在梁靖暄手臂上一點點抹開。
梁靖暄嫌棄的縮了縮手臂,“好臟……”
陸綏橫了他一眼,“那你是想癢死還是想臟死?”
“都……不想……”梁靖暄嘟嘟囔囔的,陸綏冷下臉,“你他媽是想挨揍了,是吧?”梁靖暄往后瑟縮,“沒有……”
這么一動手上的艾草渣子掉了不少,陸綏摁住,“別亂動!在這好好待著,米也別抱了?!?/p>
“那老公你一個人要很久……”
梁靖暄有點自責(zé),想幫忙沒幫成還成了累贅,“沒多少了,很快的,別亂跑,不要去河邊!”陸綏不想讓他跟來的主要是因為這塊田離銅錢河很近。
“好……!”
艾草渣子敷了沒多久梁靖暄就感覺不到癢了,一點點摳開,只剩薄薄的紅了,“老公!不癢了!”陸綏敷衍的看了一眼又繼續(xù)割米,梁靖暄沒繼續(xù)在歇著了,穿著他寬寬大大的外套,把割好的米一點點的抱到打谷機旁邊。
陸綏兇了他兩句,讓他別抱,他就戳著手心小聲的啜泣,陸綏頭痛了,“你抱!”
梁靖暄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燥熱的田里陸綏在前面割,梁靖暄在后面等著抱,路過的大娘看到了,調(diào)侃陸綏娶了個好老婆,梁靖暄昂首挺胸,很驕傲的說,“我本來就是好老婆!”
陸綏,“……”
大娘笑的滿臉褶皺,“行,暄寶是好老婆!”給了他一個蘋果,“謝謝,奶奶!”梁靖暄掏出兜里的大白兔奶糖,“奶奶給你!”大娘笑著接下,拿著鐮刀走了。
梁靖暄從水壺里倒了一點水,大概洗了一下蘋果,蹦蹦跳跳的拿給陸綏,“老公!你吃……”
“我不吃,你自己吃……”陸綏的嗓音低沉沉的,他赤著上身,黝黑的腱子肉在烈日下曬得精壯油亮。“老公你吃……你不吃,我也不吃!”梁靖暄撅著嘴,賴在他身后就不走了。
陸綏怕鐮刀割著他,拿起蘋果恨恨的咬了一口,“行了吧?!”“行了!”梁靖暄在陸綏咬過的地方又咬了一大口,很脆,很甜。咬完了又遞給陸綏,“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