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
橘黃色的柔光下,梁靖暄坐在陸綏大腿上,小鹿眼死死的盯著手機屏幕,兩只手一點也不敢懈怠,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慮很久。
電風(fēng)扇還在磚廠,沒拿過來。陸綏找了一張報紙,折成一小塊塊,輕輕的扇著,肌肉虬結(jié)的手臂圈著梁靖暄。
玩了一多個小時,梁靖暄才玩到第七關(guān),第七關(guān)還是陸綏作弊幫他過的,陸綏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快十一點了。
“不玩了,快十一點了?!?/p>
梁靖暄上癮了意猶未盡,“那就到十一點再睡!你別說話……”
陸綏眼神揶揄,“你半個小時前也這么說的!”
梁靖暄掙脫開他的束縛,“這次是真的!老公你最好了,求求你了!”
陸綏抬手關(guān)了燈,迅猛的把他撲倒在床上,幽幽的夜色下,他眸光清明漫目,與黑暗相融冷光暗動,像是狩獵中的惡狼。
梁靖暄想跑,陸綏滿是腱子肉的胳膊抵著他脖子。如狼般噬咬著他的唇瓣……
半夜,梁靖暄惶惶掙動抽搐,被噩夢魘住,將醒未醒地蹙著眉。陸綏拉開燈,梁靖暄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陸綏摸上他額頭,不燙,不是發(fā)高燒,“暄寶?”
梁靖暄緊緊抱他脖子,粉白的小臉上痛苦的如一只重傷瀕死的小鹿,陸綏陰沉冷戾,抱著他坐起身,“暄寶?醒醒!”
梁靖暄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濕漉漉的小鹿眼很空洞,一只曙雀飛到他面前,他猛的回魂,惶惶然的四處看,又是那一大片的金銀花。
“又是這兒,我在跟老公睡覺的……”
梁靖暄垂頭看著腳下的金銀花,一步也不敢挪動,粗粗的藤蔓很像伺機而動的毒蛇。
曙雀飛到他面前,“慫貨!”
梁靖暄懵懂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你為什么要罵我?”
曙雀在一陣子金色的氤氳中化成了人形,于澤輝冷笑,聲音里似淬著寒氣,“這個地方陰氣很重,跟你說了好幾次了,不要再來了,你忘了你上次發(fā)高燒了?你不是說你不想再打屁股針了嗎?為什么還要來?”
梁靖暄委屈巴巴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就來了?我在跟我老公睡覺的,他手臂把我抱死死的,可我還是來了這兒……”
于澤輝暴躁的罵了一聲媽的,惡狠狠的說,“你他媽別哭啊,老子不會哄人,老子只會打人!”
除了知硯,誰在他面前哭他就打誰,于澤暎是被打的最慘的那個,因為他太愛哭了,不小心摔了碗哭,衣服臟了也哭,踩死螞蟻也哭,屁大點的事兒都哭。
于澤輝每次看到他哭,總感覺他是在給自己哭墳……
梁靖暄癟嘴,“你兇什么,我老公都沒你兇……暎哥比你好!他不兇我,他對我很好,很好!你別以為你死了,我就不討厭你了,我最討厭你了!”
于澤輝勾起嘴角,笑的又痞又野,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蕩樣,“說的好像我很喜歡你似的,我也很討厭你!哪來的回哪去,再不回去你老公該急了!”
梁靖暄小鹿眼起了一層水霧,“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回去……你知道嗎?”
于澤輝眼眸半闔,英雋的輪廓詭異的柔和,“我他媽……我哪知道?”梁靖暄每次來的都很突然,走的也很突然。待的時間也不固定,有時候是一個小時,有時候是三個小時,他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