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和傳聞中那個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判若兩人。
他的試探,他的逼問,都證明了他絕不好糊弄。
今天這一暈,靠著舊傷復(fù)發(fā),算是暫時蒙混了過去。
可之后呢?
她不可能永遠躺在床上裝病。
只要她起身,只要她開口,只要她還活在這國公府里,就時時刻刻都在沈勵行的監(jiān)視之下。
行差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fù)。
鐘毓靈緩緩閉上眼,將所有的鋒芒盡數(shù)斂去。
看來,這個傻子,她還得繼續(xù)裝下去。
而且,要裝得更像,更天衣無縫才行。
她必須留在國公府。
不僅是為了活下去。
更是為了借這通天的權(quán)勢,為她那慘死的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與此同時,國公府書房內(nèi)。
燭火搖曳,將一道頎長的身影投在墻上。
沈勵行坐在案前,修長的手指正慢條斯理地為自己的手背上藥。
那上面,一排細小而深刻的牙印,破了皮,滲著血絲,在一片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醒目。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主子?!?/p>
墨影視線落在那處傷口上,眉心微不可查地一蹙。
“您的手……”
沈勵行頭也未抬,聲音淡漠如水。
“無事?!?/p>
他頓了頓,指腹輕輕摩挲著那圈牙印的邊緣:“小白兔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p>
墨影沉默片刻,終是沒忍住。
“您還是認為,她是裝的?”
沈勵行放下藥瓶,抬起眼,目光落在跳動的燭火上,眸色深沉難辨。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