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拖長了音調,頓了頓,才繼續(xù)道:“貼身之人,日夜相伴,那香氣才會浸入衣料,融進骨子里?!?/p>
他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那話語里的暗示意味讓整個屋子的溫度都仿佛降了下去。
“怎么?”
“難不成安遠侯與他的同僚,還有什么貼身的交情不成?”
蘇清沅身子一顫,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得干干凈凈。
“夠了!”
國公夫人一聲低斥,剜了沈勵行一眼。
這混小子,說話怎么越來越?jīng)]分寸。
她轉過頭,聲音瞬間放柔,拉住了蘇清沅冰涼的手:“清沅,別聽他胡說八道。”
“男人在外頭的事,咱們暫且不去想?!?/p>
國公夫人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就算他真的糊涂,在外頭有了什么人,也未必就跟你中毒這事有干系?!?/p>
她的聲音沉穩(wěn),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這樣吧,我先派人去查一查?!?/p>
“看看究竟是什么狐媚子,敢把主意打到安遠侯身上。”
蘇清沅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死死抓著國公夫人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姐姐,還好有你?!?/p>
她哽咽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就在這時,一直沒再開口的沈勵行忽然懶懶地插了句嘴。
“母親,這事兒交給我吧。”
蘇清沅愣了愣,看向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看了眼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卻是嘆了口氣。
“也好。”
她點了點頭,話里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意味。
“就交給你去辦?!?/p>
“畢竟,這京城里的鶯鶯燕燕,沒人比你更熟了?!?/p>
沈勵行:“……”
他難得地被親娘噎了一下,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
“那我先去了?!?/p>
話音未落,他便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松鶴堂。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他身側。
“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