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看著李子淵,眼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有憤怒,有恐懼,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無法理解的挫敗感。
他想不明白,自己縱橫沿海十?dāng)?shù)年,手握數(shù)萬大軍,怎么會敗得如此干脆,如此徹底?
“高升?!?/p>
李子淵的聲音,卻出乎意料地平靜。
“你是個梟雄?!?/p>
高升一愣,隨即自嘲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李子淵,成王敗寇,如今我是你的階下囚,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要?dú)⒁獎?,悉聽尊便!?/p>
“殺你?”
李子淵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殺了你太容易了,也太浪費(fèi)了?!?/p>
“你什么意思?”
高升警惕地看著他。
李子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你盤踞靖海多年,明面上為官,背后卻為匪,大胤亡國,法統(tǒng)已失,你卻遲遲沒有北上爭霸,反而想要奪取嶺南是為了什么?”
高升的瞳孔驟然一縮!
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他沒想到,竟然會被這個年輕人一語道破!
見他不說話,李子淵繼續(xù)淡淡地說道。
“因?yàn)槟阒?,中原已是四?zhàn)之地,不說北莽的大軍,就說中原各路諸侯混戰(zhàn)不休,就算你此時率軍北上,也不過是眾多棋子中的一個,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fù)?!?/p>
“所以,你將目光投向了嶺南這塊地方,想要成為嶺南的土皇帝?!?/p>
高升的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冷汗。
他的心在狂跳!
眼前這個年輕人,仿佛能看穿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想法,這種感覺,比被刀架在脖子上,還要讓他感到恐懼!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升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顫抖。
李子淵緩緩蹲下身,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高升,你是個聰明人,你應(yīng)該知道,憑你自己的力量,就算再發(fā)展十年,你的夢想,也依舊只是夢想。你的軍隊(duì)在我的面前,不過是小兒玩鬧,不堪一擊!”
“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選擇。”
李子淵站起身,再次恢復(fù)了那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
“一,死。我會將你的腦袋,掛在南珠城的城頭,然后用我的方法,慢慢吞并你的地盤和軍隊(d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