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風(fēng)雪更急,吹得窗欞"咯吱"作響。王震起身點燃了書房的燭火,跳動的火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
"硯川啊。。。"王震突然壓低聲音,"從這大半年來看,李成安這小子的棋風(fēng)就是如此,善于用天下大勢來逼你,但越是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越冷靜一些。
咱們家的富貴已經(jīng)足以撐好幾代人了,再高的富貴,咱們這個時候也沒必要再去想,這買賣,咱們沒必要急著下場。"
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最重要的是,那小子練的是純陽心法,將來的檻很不好看過。"
王硯川猛地坐直身子:"什么意思?"
"到時候中域會有很多人不希望他的純陽心法到極境。"王震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是很多,不是一家兩家那么簡單。"
書房內(nèi)一時寂靜,只有燭火偶爾爆出"噼啪"的聲響。
"您是說。。。"王硯川瞳孔驟縮,"李成安他。。。"
"噓!"王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此事到此為止。為父只是告訴你,這位世子將來的麻煩。。。很不簡單。"
王硯川沉默良久,突然笑了:"有意思。將來的大乾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他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漫天風(fēng)雪,"爹,您說。。。咱們要不要落一顆閑子?"
王震皺眉:"你什么意思?"
"銀子嘛,咱們家不缺。"王硯川轉(zhuǎn)身,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既然來年陛下有新政,我覺得江南也沒必要搞特殊,讓他們折騰試試,自家的地盤,就算有些損失,也控制的住,贏了,王家有資格分一杯羹,輸了,王家也沒法抗旨,實屬無奈。"
王震盯著兒子看了許久,突然也笑了:"好小子,比你爹我精明。"他捋著胡須,"不過這事急不得,先穩(wěn)一穩(wěn)再說吧。"
父子二人低聲商議起來,窗外的風(fēng)雪漸漸小了,但京都上空的陰云卻愈發(fā)濃重。
夜色漸深,王家大宅東側(cè)的小院里,一盞紅燈籠在風(fēng)雪中輕輕搖曳。王硯川獨自坐在石亭中,面前的小炭爐上溫著一壺梨花白。
"三弟好雅興啊!"院門被推開,王家長子王硯之披著狐裘大步走來,身后跟著抱著食盒的二哥王硯書。
王硯川眼前一亮:"大哥二哥怎么來了?"
"聽說你今兒個見了那位世子。"王硯書將食盒放在石桌上,取出幾碟小菜,"父親神神秘秘的,我們只好來問你。"
王硯之拍開酒壇泥封,給三人各斟了一杯:"大過年的,別談那些煩心事。來,先干一杯!"
三只酒杯在空中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王硯川一飲而盡,熱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驅(qū)散了冬夜的寒意。
"痛快!"王硯書夾了塊醬牛肉放進(jìn)嘴里,"三弟這酒是越藏越香了。"
"那是自然。"王硯川得意地晃了晃酒壺,"這可是埋了好久的陳釀。"
王硯之忽然壓低聲音:"說真的,那位世子。。。沒為難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