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眼見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留在這里純粹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陳清瑤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翻身上馬,長劍歸鞘時帶起尖銳的破空聲。
"既然林家也想摻和,那就看我們誰能在這個地方搶得先機(jī)了。"她猛地扯動韁繩,白馬人立而起,"我就不信你林傾婉能步步搶得先機(jī)!"
馬蹄揚(yáng)起漫天塵煙。陳五陳七緊隨其后,三騎轉(zhuǎn)眼消失在蜿蜒山道。只有幾片被劍氣削落的紅紗,還在風(fēng)中緩緩飄落。
"小姐。"秦羽收劍入鞘,灰眼望向殘破的寺門,"這梁子結(jié)深了。"
林傾婉彎腰拾起一片紅紗,指尖真氣流轉(zhuǎn),紗料瞬間化為齏粉:"無妨,這天啟的皇位只有一個,大世之爭,林家和陳家,注定只有一個人能走到最后。既然開始便注定無法成為盟友,梁子這種事,自然也不用在意。"
她轉(zhuǎn)身登車,天羅紗簾垂下前,突然對一旁的永信嫣然一笑,"大師今日所見所聞。。。"
"貧僧今日練功出了岔子,突然耳聾眼瞎,什么都沒看見,也沒有聽到!林施主請放心!"永信和尚慌忙合十,手中佛珠"啪嗒"斷線,檀木珠子滾落一地,"寺里正在修繕,閉門百日!"
“大師這岔子,當(dāng)真恰到好處!”
林傾婉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笑容轉(zhuǎn)身走進(jìn)馬車,車輪碾過碎珠,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紫嫣回頭望去,只見天龍寺的牌匾歪斜欲墜,那個被劍氣擊穿的孔洞,正透出一線刺目陽光。
山道轉(zhuǎn)彎處,林傾婉突然掀開車簾:"秦叔,我們先去蜀州吧。"
“為何去蜀州?消息上不是說那位世子在京都嗎?”秦羽不解的問道。
林傾婉指尖輕叩窗欞,唇角微揚(yáng),"要知曉一個人的底細(xì),去他的封地看看是最為合適不過,先去看看那位世子的手段,我們才好對癥下藥。我也想知道,他有什么不一樣的,能讓先生另眼相看,到了這般年紀(jì),還為他奔走!"
馬車駛?cè)氤快F,山間只剩永信和尚癱坐在破敗的山門前。他哆嗦著拾起半截佛珠,不禁感嘆:看來這偏僻的窮鄉(xiāng)僻壤,也要不太平了,老衲這好日子,怕是沒幾年咯。
陳清瑤三人騎奔出二十里,突然勒馬停在一處溪流旁。白馬前蹄揚(yáng)起的水花濺在巖石上,映出她陰晴不定的面容。
"小姐。。。咱們接下來去哪兒?"陳五捂著右肩傷口,獨(dú)臂牽馬走近。
"先找個地方休息幾日,你們二人也好好養(yǎng)傷。這秦羽果然夠強(qiáng),這次老頭子倒是失算了,恐怕他也沒算到林傾婉居然親自來了這個地方。"陳清瑤紅靴踏碎溪邊薄冰,從懷中取出個羊脂玉瓶。瓶中藥丸赤紅如血,正是陳家秘制的丹藥。
二人吞下丹藥,陳七面上終于恢復(fù)一絲血色:"小姐。。。這樣一來,恐怕會耽誤咱們的行程,眼下林家也派人來了,我們務(wù)必抓緊時間才是。。。"
"不急這一時半會兒,那李成安一個大活人,又跑不掉。"陳清瑤突然扯下束發(fā)金帶,綁在陳七傷口上方三寸,"但秦羽的劍氣可不是那么簡單的,先養(yǎng)好傷吧。至于林家,她林傾婉不會那么快去京都的,她這個人做事穩(wěn)妥,做什么事都會考慮周全,她要見一個人,一定會先去把這個人的底子看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