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趙承霄拱手:“好!事不宜遲,大康的事情,就有勞諸位了!”
劉家八位極境不再多言,身影晃動間,已悄然離去。
就在劉家極境離去后不久,一個身著樸素灰袍,身形頎長,面容普通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韻味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就像個尋常的文士,但當(dāng)他出現(xiàn)時,讓周邊的空氣都似乎凝滯了一瞬。
顧長歌看著趙承霄,語氣平淡無波,仿佛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劉家的人,未必會出全力。世家與皇室,終究隔著一層。他們或許會完成你交代的任務(wù),但絕不會為了拖延大康而讓自己陷入險境,更不會拼死力戰(zhàn)。讓他們?nèi)恐拼罂担Ч峙聲蟠蛘劭?。為何不用皇室的供奉??/p>
趙承霄對于顧長歌的出現(xiàn)并不意外,他轉(zhuǎn)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被質(zhì)疑的不悅,反而露出一絲一切盡在掌握的冷靜:“顧先生所言,我豈能不知?世家重利,更重保存自身實力。我從未指望他們能為南詔流盡最后一滴血?!?/p>
他搖了搖頭,看向前方滾滾人流。
“我不需要他們出全力,我只需要他們‘在場’。”趙承霄放下茶杯,目光銳利,“四位極境強者,如同四柄懸于頭頂?shù)睦麆?,哪怕他們只是在一旁虎視眈眈,偶爾出手襲擾,也足以讓劉淵和常易投鼠忌器,這就夠了,我要的,只是他們插手不了大乾的戰(zhàn)爭。”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冷酷的算計:“只要他們能被牽制住,哪怕只是幾個月,對我來說都足夠了。西域諸國雖然廢物,但有了四位極境坐鎮(zhèn),至少能鼓起勇氣去纏住大康軍隊,就能達到了我們的目的?!?/p>
顧長歌靜靜地聽著,不置可否。
趙承霄看向他,眼神變得無比鄭重,甚至帶著一絲請求:“至于皇室的供奉,包括顧先生您在內(nèi),才是我們擊潰大乾的真正底牌,絕不能為了一個大康就分散力量。
李鎮(zhèn)坐鎮(zhèn)西境多年,根基深厚,其本身就是一個麻煩。此戰(zhàn)不能拖太久,必須要集中所有頂尖力量,在最短時間內(nèi),摧垮大乾的西境防線!”
他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絲的決絕:“我要的,是速戰(zhàn)速決,一擊斃命!不能給大乾任何喘息之機,更不能給遠在北境的李成安,任何一絲可能回援或者影響到西境戰(zhàn)局的機會!
他既然敢在這個時候去捅北涼這個馬蜂窩,就要有承受西線老家被端掉的覺悟!所以,皇室的供奉,必須全力用于攻打大乾,絕不能因為一個大康有絲毫分散!”
顧長歌聽完,沉默了片刻,最終緩緩點了點頭:“殿下思慮周詳,是老朽多言了。既如此,便依殿下的意思行事吧?!?/p>
趙承霄心中稍稍一松,他拱手道:“屆時,恐怕還需要勞煩顧先生了,畢竟道門還有個老道士在大乾!”
顧長歌微微頷首,身影再次緩緩融入陰影之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趙承霄的眼神越發(fā)堅定。東西兩線,戰(zhàn)場與朝堂,明槍與暗箭,所有的布局都已落下,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的碰撞與廝殺了。
北涼,通州境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