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不僅沒有???,反而繼續(xù)說道:“有句老話說的好,千年王八萬年龜,你連個王八都算不上的東西,還敢跳出來在本世子面前大放厥詞,當真是白活了這么大的年紀。
你知道當狗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別亂叫,你敢亂叫,當心狗命不保,平日里你家主子可能看你忠心,在家里隨便亂叫兩聲也無妨。
你試試外人能不能慣著你?當心本世子把你那狗嘴給縫上,還本世子的忌日?你連吃翔都趕不上熱乎,還在這兒叫,打仗就打仗,還想跟本世子玩兒語言藝術,誰給你的膽子開口說話,當本世子是紙糊的不成?”
打架李成安可能差了點兒,但是玩兒起語言藝術來,別說極境了,來十個問道也未必能罵的過這小子,畢竟他在信息大爆炸的時代見過太多,什么五花八門的言語沒聽過?黑的能給你說成白的,白的能給你說成紅的,跟他玩兒語言藝術,只能說自討苦吃!
李成安這番話,如同連珠炮般轟出,字字誅心,句句打臉。尤其是那句“殺極境如殺狗”、“連王八都算不上”,更是將他那點極境的優(yōu)越感踩在地上狠狠摩擦,還順便把整個南詔都罵了進去。
平原之上,數(shù)萬大軍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位大乾世子的“口舌之利”給驚住了。幽云鐵騎這邊,不少人憋著笑,士氣莫名提振了幾分。而北涼軍陣中,則是一片詭異的寂靜,不少士兵下意識地看向陣前那位黑袍老者。
他臉上的陰鷙瞬間化為暴怒,他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身為高高在上的極境強者,哪怕皇室中人,面對他時也是禮遇有加,何曾在大庭廣眾之下受過如此羞辱?而且還是被一個他視為螻蟻的后輩當眾辱罵!
而且,他也沒說別的,就開口說了一句話,就一句,李成安直接就一頓輸出是幾個意思?還有沒有點公德心了,還有沒有點羞恥心了?!
“黃口小兒!安敢如此放肆??!”他氣得渾身發(fā)抖,黑袍無風自動,周身陰寒真氣洶涌澎湃,引得周圍光線都似乎黯淡了幾分。
“老夫今日定要將你抽筋扒皮,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知道,什么叫極境不可辱!”
他已是怒極,甚至顧不得極境強者的風度,就要親自出手,先將李成安斃于掌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懶洋洋卻又帶著無比清晰道韻的聲音,仿佛從天外傳來,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
“就憑你這個老不要臉的,還要殺我徒弟?問過貧道的意思了嗎?”
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將陰蝕老人那洶涌的氣勢都壓了下去。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天空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邋里邋遢的老道士。他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舊道袍,頭發(fā)胡亂地用一根木簪別著,幾縷發(fā)絲還頑皮地翹著,臉上帶著幾分睡眼惺忪,仿佛剛睡醒一般。
他就那么憑空而立,腳下仿佛有無形階梯,一步一晃地朝著戰(zhàn)場中央走來,姿態(tài)悠閑得像是在自家后花園散步。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看似不起眼的邋遢老道,卻讓南詔這位極境和顧云流這兩位極境強者瞬間臉色大變,如臨大敵!
“師傅!”李成安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爆發(fā)出巨大的驚喜,差點從馬背上跳起來,“您老人家可算來了!我就知道您最靠譜!”
來人正是李成安的師傅,張老道。
張老道晃晃悠悠地落到李成安身邊,先是沒好氣地白了自家徒弟一眼,伸出枯瘦的手指,對著李成安的腦門就是一個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