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南詔鐵騎無情的沖鋒和踐踏,士兵們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瞬間被黑色的洪流吞沒。刀光閃爍,長矛突刺,每一次兵刃的碰撞都伴隨著生命的消逝。
慘叫、怒吼、兵刃入肉的悶響、戰(zhàn)馬的嘶鳴……匯聚成一首悲壯而殘酷的死亡交響曲。
陳老將軍看著不斷涌入的敵軍,看著身邊一個個倒下的兒郎,老淚縱橫。
他知道,落月關守不住了。他猛地拔出佩劍,指向天空,用盡最后的氣力咆哮:“大乾萬勝!”
旋即,他便被數(shù)支同時刺來的長矛貫穿了胸膛,高大的身軀重重倒下,怒睜的雙眸凝視著血色天空。
落月關,這座屹立數(shù)百年的雄關,在一日之內,宣告陷落。
云州方向,定南鎮(zhèn)。
這里的戰(zhàn)斗同樣呈現(xiàn)出一邊倒的碾壓態(tài)勢。
軍鎮(zhèn)外圍,高達數(shù)丈的木質柵欄和泥土壘砌的護墻,在隨軍極境強者引動的土石洪流面前,如同孩童的積木般被輕易摧毀、掩埋。
箭塔被凌空擊碎,守株待兔的弓箭手如同下餃子般墜落。
南詔主帥甚至沒有下令全軍壓上,僅僅派出了前鋒精銳。失去了外圍工事庇護的定南鎮(zhèn)守軍,試圖依托鎮(zhèn)內狹窄的街道和房屋進行巷戰(zhàn),拖延時間。
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戰(zhàn)術都顯得蒼白。
一名南詔極境強者懸浮于軍鎮(zhèn)上空,雙手虛按。磅礴的真氣威壓如同無形的山岳,籠罩了整個軍鎮(zhèn)核心。許多試圖結陣反抗的大乾士兵,瞬間感到呼吸困難,動作遲滯,體內真氣運行不暢。
另一名極境則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街巷之間,他所過之處,劍氣縱橫,房屋傾頹,任何敢于露頭的抵抗者都在瞬間被劍氣絞殺。他并非大規(guī)模破壞,而是精準地拔除著一個個抵抗節(jié)點,瓦解著守軍的組織。
巷戰(zhàn)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南詔士兵在極境強者的掩護下,穩(wěn)步推進,逐屋清剿。絕望的吶喊和兵刃碰撞聲在各個角落響起,又迅速歸于沉寂。
正面,蜀州方向。
趙承霄親率的二十萬主力,攻勢則顯得更加沉穩(wěn)而可怕。他并未追求一蹴而就的閃電戰(zhàn),而是采取了碾壓式的推進。
大軍如同移動的鋼鐵森林,旌旗蔽日,邁著整齊而沉重的步伐,向前推進。那無邊無際的軍陣所帶來的心理壓迫感,甚至比青州、云州方向的慘烈戰(zhàn)斗更令人窒息。
趙承霄坐鎮(zhèn)中軍,穩(wěn)坐釣魚臺。他甚至很少發(fā)出指令,戰(zhàn)爭的進程完全按照他預設的劇本在進行,只是這大乾軍隊的反應著實讓他有些詫異,這一路行來,大軍所到之處雖然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但他們當中竟無一人投降,所有守軍全部戰(zhàn)死,很多軍士在戰(zhàn)爭中都選擇同歸于盡的打法。
南詔步兵的損失,幾乎都在這上面!
三路大軍,如同三柄巨大的鐵鉗,正緩慢而堅定地合攏,目標直指那個最終的核心——蜀州。
兵敗如山倒!
告急的文書,沾染著血與火的氣息,如同絕望的烏鴉,接連不斷地飛向蜀州城。每一個信使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和疲憊,他們帶來的每一個字,都代表著一條防線的失守,一座城池的陷落,以及成千上萬大乾好兒郎的魂斷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