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往前一步,聲音依舊冷靜,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眼前的騷亂都與她無關(guān)。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蘇婉寧,緩緩反問:“孝道?”
一聲冷笑在安靜的詢問室里格外清晰,蘇婉清的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字字誅心:
“我出生才三天,蘇國興就把我扔給鄉(xiāng)下的遠(yuǎn)房親戚,二十年來,他沒給過我一分錢撫養(yǎng)費(fèi),沒來看過我一次,甚至連我的生日都記不住。他連做我父親的資格都沒有,憑什么跟我談孝道?”
這話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在蘇國興和羅倩心上。
蘇國興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婉清說的,全是事實(shí)。
羅倩也愣在地上,剛才的撒潑勁兒瞬間沒了,只剩下滿臉的慌亂。
蘇婉清還沒說完,她的目光掃過蘇國興扭曲的臉,繼續(xù)道:
“你們把所有的好都給了蘇婉寧,把我當(dāng)累贅、當(dāng)外人,現(xiàn)在卻拿孝道來綁架我?蘇國興,羅倩,你們配嗎?”
詢問室里徹底安靜下來,只有蘇國興壓抑的痛哼聲和蘇婉寧急促的呼吸聲。連一旁的警察都愣住了,看向蘇國興夫婦的眼神里多了幾分鄙夷。
“我怎么沒給你撫養(yǎng)費(fèi)!”
蘇國興單膝跪在地上,手腕還在隱隱作痛,卻梗著脖子嘶吼,試圖為自己辯解,
“每年我都給你三伯伯打十萬塊!你敢說你沒花過我的錢?”
他臉上滿是理直氣壯,仿佛那十萬塊就能抵消二十年的缺席。
蘇婉清聞言,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笑聲里滿是嘲諷,聽得蘇國興心里發(fā)毛。
“蘇國興,真可惜你剛才沒參加我的宴會,”
她往前一步,目光銳利得像刀,
“不然你就該知道,你那所謂的撫養(yǎng)費(fèi),到底落進(jìn)了誰的口袋。”
“你還不知道吧?”
蘇婉清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五歲那年,就被你那個好三哥丟在了后山的林子里。我醒來時,面前蹲著一頭餓狼,它的眼睛綠油油的,滿是兇光,那種冰冷的注視,我到現(xiàn)在都能清晰地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