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一要去見誰?”聽到陳鶴一這么說,陳耀并未拒絕,只道,“其實我認(rèn)識的那個人,你當(dāng)初也見過,正是云家那位小公子云擎?!?/p>
“若是能見到云大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甭牭疥愐@么說,陳鶴一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只道,“鶴一在此先謝過二叔。”
“既然鶴一開了口,那二叔自然替你去辦。”陳耀點了點頭說道,“你且回去等消息便是?!?/p>
陳鶴一應(yīng)了,又寒暄了幾句,這才告辭離開。
只不過,一轉(zhuǎn)身,少年臉上堆積的笑容便已然消失不見。
而站在原地的陳耀看著陳鶴一的背影,半晌沒有說話。
“父親,肯定是祖父罵了他,所以他才過來跟父親道歉的!”陳鶴安依舊憤憤不平,“祖父就是偏疼他,也不知道祖父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能屈能伸,而且及時止損,十個你也比不上他,你祖父不選他,難道選你?”
陳耀回過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頗為恨鐵不成鋼。
“鶴安,這些年你文不成武不就,現(xiàn)在就因為你父親我暫時替你祖父顧全大局,你就半點沉不住氣,你以為你祖父看不出來?”
“父親,我就是覺得不公平?!?/p>
陳鶴安忍不住反駁。
“當(dāng)時大伯和三叔死,那也是各有各的緣由,如今祖父把所有的擔(dān)子都壓在你身上,還想讓父親為陳鶴一做嫁衣,是當(dāng)咱們二房都是傻的嗎?”
陳耀嘴角揚了揚。
你看,連陳鶴安一個孩子都能看出來的謀算,何嘗不是最好的陽謀?
他就算知道父親打了這個主意,如今也要按照既定的路去走,否則的話,他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而他的父親陳勛,從始至終都沒有把他看作一個兒子。
只是一顆目前還比較重要的棋子。
一旦棋局穩(wěn)下來,那么下棋之人才會顯露出來,而他就會成為棄子。
僅此而已。
“鶴安,你穩(wěn)妥些?!?/p>
陳耀并沒有否認(rèn)陳鶴安的話,只是淡淡地說道,“你也看到了,陳鶴一是個極其聰慧的人,先前可能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可你祖父只是提點一二,他便明白了該怎么做?!?/p>
“所以,若是你想得到陳家的一切,這個時候就更不能給為父惹出亂子來?!?/p>
“你祖父,終歸是年紀(jì)大了,護(hù)不了他太久了?!?/p>
陳鶴安心神一震,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父親的言外之意,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