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組第一全勝出線的第二天,夏目教練兌現(xiàn)了他的承諾,給全隊放了半天假。持續(xù)緊繃的戰(zhàn)備狀態(tài)暫時解除,取而代之的,是異國他鄉(xiāng)難得的、屬于午后的悠閑。對于這群平均年齡不到二十歲的少年而言,任何能離開訓(xùn)練室的機(jī)會,都值得珍惜。
“不是吧教練,來美國你帶我們逛唐人街?”Uzi看著車窗外那熟悉的漢字招牌和紅燈籠,臉上寫滿了“嫌棄”,他指著街角一家掛著星條旗的快餐店,“都到這兒了,不嘗嘗正宗的漢堡薯條,回去怎么跟人吹牛逼?”
“等你打完比賽,我讓你天天吃漢堡,吃到吐都行。”夏目教練無奈地笑了笑,“但現(xiàn)在是備戰(zhàn)期,你們這幾個人的中國胃,不找個地方吃點正經(jīng)的中餐,下午還有力氣訓(xùn)練嗎?吃壞了肚子,你想學(xué)EDG?”
提到“EDG”,Uzi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立刻閉上了嘴。牛肉面的魔咒,如今已是LPL人盡皆知的痛。
塔拉哈西的唐人街規(guī)模不大,但五臟俱全,充滿了上世紀(jì)華人移民的生活氣息。隊員們走在街上,耳邊是熟悉的鄉(xiāng)音,鼻尖是久違的、混雜著香料與煙火氣的中餐味道,這讓他們那因為連日征戰(zhàn)而緊繃的神經(jīng),得到了極大的放松。
夏目找了一家看起來最地道的老字號粵菜館,點了一桌子菜。Uzi和Xiaohu徹底解放了天性,兩人為了一塊最后剩下的菠蘿咕咾肉,差點用筷子打起來,最后還是被Clearlove用“一人一半,不然都沒得吃”的絕對威嚴(yán)強(qiáng)行制止。
廠長依舊保持著他那刻入骨髓的紀(jì)律性,只是默默地吃著白米飯和白切雞,仿佛外界的喧囂與他無關(guān)。
陳默沒有參與到打鬧中,他只是靜靜地吃著,目光,卻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家小小的餐館。他看到墻上掛著的老舊日歷,看到角落里正在看中文報紙的白發(fā)店主,看到鄰桌一家人正用方言聊著家常。
這些最平凡、最充滿生活氣息的畫面,讓他那顆因為終日沉浸在勝負(fù)世界里而變得有些冰冷的心,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一頓飯,吃得酣暢淋漓。
午飯過后,距離下午的訓(xùn)練還有三個小時的自由時間。Uzi立刻拉著柚子,沖進(jìn)了旁邊的一家華人超市,對著貨架上那些只在電影里見過的、包裝花哨的美國零食發(fā)起了總攻。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給我來一包!”Uzi像個孩子,興奮地往購物車?yán)锶又鞣N口味的薯片和巧克力棒。
Clearlove則對這些“垃圾食品”毫無興趣,他只是站在超市門口,冷靜地觀察著街上的車流和人流,大腦仿佛在下意識地分析著這座城市的“運營”模式。
而新人Xiaohu,則顯得有些拘謹(jǐn)。他跟在隊伍的最后,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卻又不敢離隊太遠(yuǎn)。陳默注意到了他的局促,主動走了過去。
“想家了?”他問道。
“沒……沒有,”Xiaohu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第一次來這么遠(yuǎn)的地方打比賽,感覺有點……不真實?!?/p>
“會習(xí)慣的?!标惸幕卮鸷芎唵?,他指了指不遠(yuǎn)處一個賣冰淇淋的小攤,“走吧,我請你?!?/p>
當(dāng)U-zi抱著一大堆零食心滿意足地走出超市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們那個平日里不食人間煙火、如同神明般的上單“默神”,正和隊內(nèi)最年輕的新人Xiaohu,一人舉著一個巨大的三色甜筒冰淇淋,安靜地站在街角。陽光透過路旁棕櫚樹的縫隙灑下,在他們年輕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回到酒店,距離下午的訓(xùn)練還有兩個小時的自由時間。Uzi拉著柚子,說要去酒店的泳池“放松一下肌肉”,實際上是去炫耀自己剛剛練出的腹肌輪廓。
Clearlove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筆記本,開始復(fù)盤昨天SKT的比賽錄像。
而新人Xiaohu,則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走進(jìn)了酒店為選手們準(zhǔn)備的臨時訓(xùn)練室。
他戴上耳機(jī),熟練地,登陸了美服的高分段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