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先前空置出來的一個格子,【背包】里共計裝滿了整整二十一噸面粉。
然而,地上還剩下大約三分之二的麻袋,她這二十一個格子連一半的糧草都沒裝得下,也就是說,還有大概四十噸的糧食只能燒掉。浪費食物是最可恥的行為,尤其是在物資匱乏的東漢末年,哪怕燒掉一粒米她都覺得痛心。謝喬腦海里猛然閃過一個念頭,這時候如果能再給她一些格子就好了,她太想把這些糧食都裝走了。
但顯然這是不現(xiàn)實的,即使是看廣告也沒有一連看兩次的道理。
打臉發(fā)生在這個念頭出現(xiàn)的下一秒。
視野里彈出新的字幕。
【觀看本條廣告串燒,你將獲得[背包]格子四十個?!?/p>
【是否觀看?】
!
心臟在撲撲狂跳,莫大的喜悅將謝喬一整個包裹住。此時此刻,她心里有話說憋了好久了,不吐不快。
她超想對綁定她的主公系統(tǒng)說:親愛的,請允許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你應該成熟一些的,你應該懂這個道理的,感情是雙方的,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強扭的瓜不甜,好了,就這樣吧,我們的緣分盡了,以后別給我打電話了,我怕廣告誤會。廣告他才剛剛睡著呢,他睡著的時候側(cè)顏是很好看的,他睡眠很淺,你要是吵到他的話,我跟你拼命!拼命!
堅定地選擇[是]后,謝喬發(fā)現(xiàn)這一次廣告的時長來到了極其夸張的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
沒所謂了,兩個小時反正都已經(jīng)熬過來了,那索性就一鼓作氣,看個痛快,干就完事了。
當謝喬的主觀意識熬過了漫長的四個小時,從廣告世界中脫離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要死了。這四個小時以來,沒有哪怕一秒鐘的時間可以休息,無法閉眼,無法轉(zhuǎn)移注意力,無法思考別的東西,各條廣告的內(nèi)容清晰確鑿地在她意識的海洋里播放。
謝喬捂住側(cè)腹,只覺得肝臟位置都是疼的,此時她對爆肝這個詞語有了最極致的理解。
西面回擊的黃巾愈發(fā)近了,在險境面前,□□的不適暫時被謝喬忽略掉。
打開【背包】,嶄新的四十個格子呈現(xiàn)在眼前,閃爍著炫目的光芒。雖然連看六個小時的廣告太過要命,但格子的總數(shù)量來到了驚人的七十七個,不止是這次,以后用起來也一定足夠了,一勞永逸了屬于是。
謝喬穩(wěn)定心神,繼續(xù)流水作業(yè)般裝放糧草。
在她裝載糧草的同時,其余軍士在她的吩咐下將官道上木質(zhì)的輜重車都推到一起,并散開四處搜尋枯枝枯葉等可燃物,堆放在一起,再往上淋火油,攜帶的火油全部淋上去。
約摸一刻鐘后,謝喬的耳畔傳來黃巾愈發(fā)震撼的喊殺聲,好在格子悉數(shù)裝滿了,最后的糧食只剩下幾百斤不到。
她思慮片刻,不帶走了,因為放在馬背上負重會降低馬匹的敏捷性,不利于突圍。也不燒掉,謝喬堅持不浪費一粒糧食的原則,而是直接讓人給扔進林子里,誰撿到算誰的。就幾百斤糧食,即使給黃巾撿回去,也翻不起太大的波瀾。
一切準備就緒后,西涼騎兵皆跨上馬匹,列陣完畢。謝喬騎在馬背上,手持火炬,扔進了輜重車堆積的柴堆之中。
火苗傳遞到枯葉木材上,火油同時被引燃,火焰蔓延開,蹭蹭地往上躥升,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熊熊大火燃燒,黑暗的野地里亮起了滔天的火光。
火焰與黑煙直沖云霄,大平原上沒有大多的遮擋物,蔚為壯觀,陽城黃巾應該也能看到這里的火勢。即使看不到,但本應送去的輜重糧草遲遲沒有送到,自然就相信了。
大火灼熱滾燙,敵情緊急,謝喬無心欣賞火勢,從官道退入原野后,命全部軍士都滅了手中照明的火炬,準備突圍。
夜色沉沉,沒有光源,黃巾幾乎是看不到西涼騎兵蹤影的,僅能通過馬蹄判斷大致的方位。況且為了急行軍,黃巾本身就亮著火把,從明亮處看暗處肉眼就更看不清楚了,這是一個基本的生理常識。
通過觀察【輿圖】所示的地形,謝喬領著兵馬只管往黃巾兩部之間的縫隙中間扎進去。在突圍前,謝喬讓騎將梁汾和極支遼各領一支重騎兵,呈一個銳角保護在西涼弓騎的兩側(cè),重騎兵的護甲厚,能起到良好的保護作用。
在【輿圖】上認準了一條平直無障礙的道路,謝喬命令部隊全速沖鋒,策馬揚鞭,撲入黑暗之中。
當銳角三角陣型的西涼騎兵接近兩部黃巾之間的區(qū)域時,馬蹄聲震裂耳膜,黃巾頭目反應過來的,下令所屬黃巾軍放箭。但黃巾軍士看不清目標,只能通過雙耳效應模糊地判斷方位,拉弓搭箭,朝著那黑蒙蒙的一片射過去。當箭支離弦,在漆黑夜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射出去時,急速奔馳的匈奴馬早已駛離了原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