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盜糧藏殺機
二十里的煙塵漫過黑石山脈時,議事廳內(nèi)的銅壺滴漏剛敲過巳時。陳武按著重傷滲血的左臂起身,剛要喊人召集士兵,葉塵的手掌已輕輕按在他肩上——那瞬間的停頓,只有柳若璃、蘇瑤等八位嫂嫂懂其中意味,她們默契地垂下眼,沒人多問一個字。
“不能硬拼?!比~塵聲音平穩(wěn),目光掃過眾人,“張承澤的糧草在河谷東側(cè),鄉(xiāng)勇看守松散。馬三,你帶五十斥候從密道出去,在河谷外圍埋伏,看到糧營起煙就點火呼應,對外只說是你們燒了糧營?!?/p>
馬三接過地圖,雖猜不透葉塵的真正打算,卻還是躬身領(lǐng)命。葉塵又看向沈青薇:“你帶婦孺和染病的兄弟從密道撤去山洞,老太奶奶和母親那邊,多派兩個人貼身照看,別讓她們受驚嚇?!?/p>
沈青薇點頭:“放心,我親自盯著?!?/p>
待眾人散去,議事廳內(nèi)只剩葉塵一人。他走到窗邊,望著遠處漸濃的煙塵,身影在踏入窗欞陰影的剎那,驟然消失——沒有任何征兆,連落在肩頭的塵埃都還保持著原有的軌跡。
此時的隘口前,張承澤已帶著三萬禁軍列陣。重甲兵舉盾如墻,弓手搭箭如林,他騎著高頭大馬,揮劍怒喝:“全軍進攻!午時前踏平黑石寨,賞銀十兩!”潮水般的禁軍朝著隘口涌來,陳武按葉塵的吩咐,指揮士兵用連環(huán)弩反擊,弩箭穿透盾面,卻終究擋不住人多勢眾,前排禁軍很快逼近寨墻,刀光劍影瞬間交織。
而葉塵已出現(xiàn)在禁軍糧營深處。他隱著身形,指尖掠過堆積如山的糧袋——這些是張承澤帶的三個月糧草,足夠三萬大軍消耗。沒有絲毫猶豫,葉塵抬手,近百袋糧食無聲無息地消失,只留下原地空蕩蕩的草席。他又轉(zhuǎn)向堆放箭矢和長刀的角落,將大半兵器也收入空間,只留下零星幾堆,裝作被人翻動過的模樣。
做完這些,他從懷中摸出煤油,灑在剩余的干草和空糧袋上,又掏出火折子點燃?;鸸鈩偢Z起,他已退到糧營外的樹影里——“假放火”只是遮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把糧草和兵器全帶走。
“著火了!”糧營里的驚呼刺破夜空,干草遇火即燃,濃煙滾滾沖天。鄉(xiāng)勇們亂作一團,有的提桶救火,有的轉(zhuǎn)身就跑,連營門口的巡邏兵都慌了神。葉塵趁機貼著地面掠動,目標直指中軍帳——他要找張承澤,若能趁機斬殺,禁軍必亂。
可剛到中軍帳外,就見帳門緊閉,二十個精銳護衛(wèi)守在門口,腰間佩刀,眼神警惕。葉塵隱約聽到帳內(nèi)傳來張承澤的聲音,似乎在和副將議事。他沒貿(mào)然闖入,轉(zhuǎn)而繞到帳后,身影穿透布簾,悄無聲息地站在帳內(nèi)角落。
桌上攤著帥印、調(diào)兵符和糧草賬簿,張承澤正背對著帳門,指著沙盤怒罵:“一群廢物!連個隘口都攻不下來!”葉塵握緊腰間的長刀,腳步輕抬——只要再上前兩步,就能一刀斬下張承澤的頭顱。
“將軍,糧營那邊……”副將剛要開口,帳外突然傳來親兵的呼喊:“將軍!不好了!糧營被燒得精光,連一粒米都沒剩下!”
張承澤猛地轉(zhuǎn)身,臉色鐵青。葉塵的刀已出鞘半寸,卻在看清張承澤身邊兩個暗衛(wèi)的瞬間停住——那兩人手按在腰間的短刃上,氣息沉穩(wěn),顯然是頂尖高手。他若動手,未必能一擊得手,反而會暴露自己。
電光火石間,葉塵抬手將帥印、調(diào)兵符和賬簿收入懷中,身影退到帳門。張承澤剛要邁步,只覺得帳內(nèi)的風莫名一涼,轉(zhuǎn)頭時,只看到布簾輕輕晃動,桌上的帥印和調(diào)兵符已不見蹤影。
“誰?!”張承澤怒喝,拔刀沖出帳外,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而葉塵已回到糧營附近的樹林里。他靠在樹干上,感受著空間里沉甸甸的糧草和兵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殺不了張承澤,帶走他的糧草和帥印,同樣能讓他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