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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重臣失序起嫌隙，暗衛(wèi)追蹤無覓處（第1頁）

帝都的晨霧還未散盡，吏部衙署的爭吵聲已穿透了街巷。吏部侍郎周明拿著一份官員任免名單，對著柳若璃急聲道：“柳大人，這批官員的資歷都夠了，按規(guī)矩該提拔，您為何壓著不批？”

柳若璃指尖捏著名單邊緣，紙頁被攥得發(fā)皺，語氣帶著莫名的尖銳：“夠資歷就該提拔？你看看這幾個人，哪個不是守舊派余黨的門生？貿(mào)然提拔，萬一他們暗中阻撓新政怎么辦？”

“可我們沒有證據(jù)??！”周明也動了氣，“新政講究‘唯才是舉’，您這樣因出身否定人，和以前的守舊派有什么區(qū)別？”

“你敢質(zhì)疑我？”柳若璃猛地拍案，案上的硯臺震得墨汁飛濺，“我在吏治司查貪腐、清余黨時，你還在地方當小吏！這事我定了，這批人絕不能提拔！”

周明氣得臉色發(fā)白，甩袖而出時，正撞見前來送密報的張恒。“張御史，你評評理！”周明拉住他，將剛才的爭執(zhí)復述一遍，“柳大人最近像變了個人，以前從不這般固執(zhí)，連規(guī)矩都不顧了！”

張恒皺緊眉頭——他昨日也被柳若璃無故指責過，此刻聽到周明的話，心中的疑惑更重。他走進衙署時，柳若璃正對著名單發(fā)呆，見他進來，語氣緩和了些：“密報帶來了？”

“帶來了。”張恒遞上密報，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大人，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周侍郎說得也有道理，我們查余黨講究證據(jù)，不能憑猜測否定官員……”

“我累不累，還用不著你管?！绷袅Т驍嗨瑒偛艍合氯サ臒┰暧钟苛松蟻?，“密報我看過了，你先回去吧，有需要再找你?！?/p>

張恒看著她緊繃的側(cè)臉，只能躬身退下。走出衙署時，他抬頭望向陰沉的天空，總覺得有什么東西，正悄無聲息地纏在柳若璃身上。

與此同時，民生司的糧儲庫前，蘇瑤正對著糧官發(fā)脾氣。本該入庫的三千石新糧，清點時少了五十石，糧官反復核對，都說“運輸途中損耗正?！?，蘇瑤卻不肯罷休：“正常損耗？我看是你監(jiān)守自盜！立刻把這五十石糧找出來，否則你就別想干了！”

糧官嚇得跪倒在地，淚水漣漣：“蘇大人，真的是正常損耗，漕運的船老大可以作證??！”

“作證？”蘇瑤冷笑一聲，抬腳踢翻旁邊的糧袋，米粒撒了一地，“我看你是和船老大串通好了，故意克扣糧食！來人，把他關(guān)起來，好好審問！”

士兵們上前架起糧官，糧官的哭喊聲響徹糧儲庫。葉晚晴正好趕來，見狀連忙上前勸阻：“大嫂，五十石糧確實在損耗范圍內(nèi)，而且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克扣，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過分？”蘇瑤轉(zhuǎn)頭瞪著她，眼神里帶著幾分陌生的厲色，“糧食是百姓的命根子，哪怕少一粒都不行！你要是覺得我過分，就別管民生司的事！”

葉晚晴愣住了——往日里溫和包容的大嫂，此刻像渾身長滿了刺。她看著蘇瑤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滿地的米粒和哭喊的糧官，心口像被什么東西堵著，悶得發(fā)慌。

而在京營的練兵場上，陳武的怒火正燒得旺。秦峰帶著士兵演練陣法，一個新兵因緊張記錯了步伐，陳武當場就抽了他一馬鞭，厲聲罵道：“廢物！連個陣法都記不住，還怎么上戰(zhàn)場？再記錯一次，就給我滾出京營！”

新兵被打得眼淚直流，卻不敢哭出聲。秦峰連忙上前求情：“將軍，他是剛?cè)胛榈男卤倬殠状尉蜁?，您別生氣……”

“我生氣？”陳武猛地把馬鞭摔在地上，“邊疆剛平定，蠻族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再來，士兵們連陣法都練不好，到時候怎么打仗？你這個教頭當?shù)靡膊缓细?，罰你陪著他一起練，練到記住為止！”

秦峰看著陳武漲紅的臉，只能躬身應(yīng)下。練兵場上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士兵們個個心驚膽戰(zhàn)，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以前的陳將軍雖嚴厲，卻從不會這般苛責，更不會因一點小事就大發(fā)雷霆。

此時的城郊，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蕭策正帶著人搜查黑袍人的蹤跡。昨夜南城門的信號放出后，暗衛(wèi)們搜遍了附近的街巷、破廟、樹林，卻連一點線索都沒找到——沒有可疑的腳印，沒有丟棄的物品，甚至連黑袍人身上的氣息，都像被晨霧吹散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人，會不會是我們找錯方向了？”一個暗衛(wèi)低聲問道，“那黑袍人說不定早就離開帝都了?！?/p>

“不可能?！笔挷邠u頭，眼神堅定，“昨夜他出現(xiàn)在吏治司附近，絕不是偶然。他的目標，肯定是朝堂重臣，不會輕易離開。擴大搜索范圍，重點盯防柳大人、蘇大人、陳將軍等人家府邸，一定要找到他！”

暗衛(wèi)們立刻分散開來，朝著各個府邸的方向而去?？伤麄儾恢溃蛨D魯此刻正藏在帝都最熱鬧的西市角落里，黑袍換成了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裳，臉上沾著灰，手里提著一個裝滿草藥的籃子——沒人會想到，蠻族國師會混在市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