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殿狂吠泄怨怒,殘臣惶惶應(yīng)“嗨”聲
倭國王宮的主殿,此刻空得能聽見自己的回音。
原本擺著中原青花瓷的博古架只剩光禿禿的木格,墻上掛著的“御旗”被扯得連布條都不剩,連寶座前鋪著的蠻族獸皮地毯都沒留下——葉塵洗劫時,連一絲能稱得上“財物”的東西都沒放過。矮胖的倭國國王蜷在冰涼的寶座上,身上繡著三足烏鴉的錦袍被他揪得皺成一團(tuán),臉上的橫肉因暴怒而顫抖,嘴里尖利的咆哮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八嘎!八嘎呀路!倉庫!寶庫!船!兵!全沒了!一群廢物!飯桶!”
殿下跪著一排武士,個個頭戴銹蝕的銅盔,身穿拼湊的黑皮甲,腰間的長刀搖搖晃晃撞著甲片,腳下踩著露出腳趾的木屐——這是倭國武士的標(biāo)配裝束,此刻卻把頭埋得快貼到地面,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聽到國王的咆哮,他們像被按了開關(guān)似的,齊刷刷磕頭,嘴里翻來覆去只有兩個字:“嗨!嗨!嗨!”
“嗨有什么用!”國王猛地將手中的玉杖砸在地上,杖頭的珍珠崩飛出去,滾到武士腳邊,“三座了望塔!五百精兵!連個人影都沒攔??!那些人是怎么上島的?怎么把倉庫搬空的?怎么把船偷走的?你們說!說?。 ?/p>
最前面的武士首領(lǐng)——臉上橫著一道刀疤的壯漢,硬著頭皮抬頭,結(jié)結(jié)巴巴用倭語回話:“陛……陛下,查過了。倉庫鐵門沒砸痕,鎖芯是被細(xì)刃切斷的;港口的船……要么被開走,要么被燒了,灰燼里有陌生的火種;士兵尸體埋在黑堡后,全是一刀封喉,連慘叫都沒留下……”
“陌生的人?”國王的眼睛瞪得滾圓,布滿血絲,“是中原的探子?還是西域的商人報復(fù)?或者是周邊小島的蠻族?”他想起之前探子回報的消息——中原沿海有“能隱身的強(qiáng)者”,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謠言,現(xiàn)在卻后背發(fā)寒:若真有這樣的人,豈不是能隨時摸進(jìn)王宮?
他從寶座上跳下來,踩著木屐在殿內(nèi)轉(zhuǎn)圈,肥胖的身子讓木屐在地板上撞出“噔噔”的悶響,像在發(fā)泄焦躁:“還有那六艘劫掠船!去中原泉州、明州的!怎么還沒回來?是不是也栽了?一群廢物!連搶東西都不會!”
武士們繼續(xù)磕頭:“嗨!已派快船去查了!很快就有消息!”
國王停下腳步,盯著武士們,眼神兇狠如狼:“查!給朕往死里查!不管是哪來的雜碎,都要揪出來!還有,倉庫空了,船沒了,兵死了,我們怎么再去中原劫掠?沒糧食,沒財物,島上的人會反的!”
這話戳中了所有人的軟肋——倭國本就貧瘠,全靠劫掠中原、西域的物資撐著“繁榮”的假象?,F(xiàn)在倉庫被搬空,港口的船要么丟了、要么燒了,短期內(nèi)根本沒法組織劫掠,島上百姓和武士沒了“好處”,遲早會鬧起來。
“陛下,可先去周邊小島搶!”一個瘦高武士小聲提議,“那些島上有漁民,有存糧,先搶來湊活,再圖中原!”
“周邊小島?”國王冷笑一聲,“那些破島能有多少糧?夠五千人吃半個月?而且要是被偷船的人盯上,又是一場空!”他走到殿門口,望著遠(yuǎn)處空蕩蕩的港口,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不怕中原的軍隊,卻怕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人,怕他們哪天再摸上島,把自己的腦袋也摘走。
二、殘兵報信添新恨,蹩腳漢話鬧笑話
就在國王焦躁時,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渾身是傷的倭寇連滾帶爬沖進(jìn)殿,跪在地上,嘴里嘰里呱啦大喊,聲音帶著哭腔。
“什么事?”國王皺眉,示意武士首領(lǐng)翻譯。
武士首領(lǐng)扶起倭寇,聽了幾句后臉色慘白,轉(zhuǎn)身回話:“陛下……去中原的六艘船,全沒了!”
“全沒了?”國王聲音瞬間拔高,“遇到中原的官船了?”
“不是……”倭寇哭著比劃,“回程時遇到一群‘能突然出現(xiàn)的人’!三艘船在第一日傍晚被截,三艘在第二日下午被截!船上的人全死了,船也被開走了!只有他跳海逃生,游了三天三夜才回來……”
“又是那群雜碎!”國王氣得渾身發(fā)抖,抓起桌上的粗瓷碗砸在地上,碎片濺了武士們一身,“他們到底想干什么?毀我們的島,搶我們的船,殺我們的人!真以為我們倭國沒人了嗎?”
他轉(zhuǎn)身對著武士們咆哮:“傳朕的命令!所有武士立刻集合!海岸線埋地雷!了望塔加弓箭!讓工匠日夜趕工,造二十艘新關(guān)船、五十門轟石炮!我們要報仇!要再去中原搶!把那些雜碎的腦袋砍下來,掛在港口旗桿上!”
“嗨!”武士們齊聲應(yīng)下,起身要走。
“等等!”國王突然喊住他們,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把西域買來的‘轟天雷’抬出來!還有‘潛龍管’!下次不用船,直接潛去中原港口,燒他們的船,殺他們的人!讓他們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武士首領(lǐng)猶豫:“陛下,‘轟天雷’不穩(wěn)定,容易炸到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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