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瀅頻頻地給他使眼色,但楊辰煜這個高度近視眼,沒有立即領會她的意思。
她只好盡量平靜地對他喊道:“你不用找了,我知道?!?/p>
這廝瘋了嗎,執(zhí)著地接著說,“我去準備就好,我怕你忘了。”
趙媛媛說的,婉瀅的腦震蕩還沒康復,有些東西轉(zhuǎn)眼就忘。
他必須照顧她、提醒她,他能做的,就不麻煩她……
婉瀅摔傷后的健忘,他是領教過的。
上次在她家吃飯。大人們聊天的工夫,婉瀅四處找她一雙帶有抽象圖案的襪子。
心血來潮,非要穿那雙,因為上面印著什么油畫風“芭莎夫人”“羅馬假日”。
后來是在冰箱里找到的。
上次帶她和大哥大嫂見面,她一小會問了大嫂兩遍“貴姓”。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她近期受過傷,難說不會懷疑他娶了個腦子有毛病的媳婦。
未雨綢繆,提前準備好安全套,跟提前為她放好洗澡水一個性質(zhì)。
這是他對她的體貼照顧嘛。
見她支支吾吾,他還得意了一下,“我就說吧,你果然忘了!”
兩位家政阿姨來楊辰煜家里工作有兩年多了。
楊辰煜生活簡單,家里沒有一件“多余”的東西,收拾起來十分方便。
所以兩位阿姨并不住家。
和趙婉瀅領證后,他母親安嵐建議說,讓兩個阿姨都住下來,好照顧小兩口的生活。
楊辰煜沒有同意。因為他們很快就要去上海了,阿姨每天來做鐘點足夠了。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家中沒有外人的好處,更是讓她們做完事盡早下班。
從不做家務的的他,壓根不清楚,她們忙完到底幾點。
在兩位家政阿姨印象中,少東家俊顏如玉,一臉富貴風雅相,話少,比同齡人看上去穩(wěn)重得多。
每天一回來就鉆進書房,或者一路上樓接打電話,大段地在手機里講聽不懂的外文。
這孩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當著外人說“避孕套”這種虎狼之詞。
有錢人家的兒女,都是這么“坦蕩”無忌的?
趙婉瀅趕緊給他發(fā)了個微信。并揚起手機,另一只手急吼吼地戳著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