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迪威龍的車頭撞得變了形,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在深夜的公路上嘶吼。
車內(nèi)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張紫月裹著江龍的外套,身體還在無法控制地發(fā)抖。她不說話,只是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眼淚無聲地流淌。
江龍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伸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
他什么也沒說。
回到家,江龍把車隨意丟在樓下,半抱著張紫月上了樓。
他打開燈,扶著她坐在沙發(fā)上,然后轉(zhuǎn)身去拿醫(yī)藥箱。
“手腕磨破了。”江龍的聲音很低,他蹲下身,拿出棉簽和消毒水。
冰涼的液體觸碰到皮膚,張紫月疼得縮了一下。
“我媽……她為什么……”她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濃濃的鼻音。
江龍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他抬起頭,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
“因為她不配做你的母親?!苯堃蛔忠痪涞卣f道。
他處理好她手腕上的擦傷,又起身去倒了一杯溫水,塞進她的手里。
“他們……那些人……”張紫月捧著水杯,還是不敢回想剛才的畫面。
“都處理好了?!苯堓p描淡寫地回答?!耙院?,他們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p>
張紫月看著他,看著他平靜的側(cè)臉,仿佛剛剛在廢棄鋼廠里大開殺戒的人不是他一樣。
她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沖刷著恐懼和冰冷。
江龍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劃開屏幕,找到了秦梅的號碼。
張紫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要做什么?”她緊張地問。
“做個了斷?!苯埧粗缓蟀聪铝藫芴栨I。
電話幾乎是立刻被接起,背景音里充滿了各種雜物摔碎的刺耳聲響,還有一個男人慌亂的勸慰聲。
“江龍!你這個魔鬼!你把王豹他們怎么了!你是不是殺了他們!”秦梅的尖叫聲從聽筒里傳來,歇斯底里。
江龍沒有理會她的咆哮。
他只是平靜地開口:“王豹,還有他的十三個手下,四肢全部粉碎性骨折。”
“這輩子,都要在床上度過了?!?/p>
電話那頭的尖叫聲猛地停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