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潘將軍的事,李某來這本就沒有兵部調(diào)令。”
李青云將自己擇得干凈,有好處肯定不能錯過,沒利益也絕不做無用功。
“小滑頭!”
潘景升暗罵過后,意味深長地道,“李將軍喜歡管閑事嗎?”
“沒人找我的麻煩,我何必費心勞神?”
李青云伸著懶腰,“累了,潘將軍請便吧?!?/p>
“潘某帶來的糧草不足,李將軍能否行個方便?”
潘景升也明白當(dāng)兵吃糧,吃糧當(dāng)兵的道理,兄弟們填不飽肚子,可沒膽量和齊家叫囂。
“請便?!?/p>
李青云看他轉(zhuǎn)身離去,身后就傳來了腳步聲。
“爺試試合不合身?”
馮倩拿著一件嶄新的黑色勁裝,還在衣領(lǐng)和袖口繡了暗花。
“沒想到你的女紅也這么好?!?/p>
衣服針腳細(xì)密,剪裁得體,可以很好地展現(xiàn)出李青云的英武健壯。
馮倩嫣然一笑,說道,“爺能別得罪齊家,還是盡量不要招惹。齊家就是相州的土皇帝,欒知州也是藺縣令的上官?!?/p>
李青云佯裝不悅,“你還教訓(xùn)起老爺來了?!?/p>
“奴婢知罪,夜里任爺責(zé)罰!”
馮倩跪在地上盈盈一笑,不等李青云說話,便起身跑到了帳后。不過那所謂的責(zé)罰,對馮倩而言,早已成為了恩寵。
潘景升從張滿倉那里借了些糧米,便吩咐火頭軍埋鍋造飯;當(dāng)殘兵和苦奴,分到了熱氣騰騰的粗糧干飯和一大碗肉湯后,吃得狼吞虎咽,淚流滿面。
他們已經(jīng)不記得,到底多久沒有吃過正兒八經(jīng)的飯菜,沒有嘗到過肉味兒了。
為了茍延殘喘,他們在礦場和木場,干的活兒比牲口累,吃的還不如牲口也就罷了,還要隨時面臨死亡。
一時間,眾人看向潘景升的目光,也多了些善意。
“咱們都是當(dāng)兵的。”
潘景升看著眾人苦笑了幾聲,感慨道:“如果能活下來,我定會向欒知州為大家求一個自由之身;如果死了,你們也別恨我。”
人群中,一位少了胳膊,形如枯槁的殘兵,沙啞道:“潘將軍有必死之心,誰都攔不住您;您想活著,肯定就有活下去的辦法。”
“我們是活夠了,臨死拉幾個墊背的也不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