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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源初的抉擇（第1頁）

源初的碎片在基源之海上空緩慢凝聚，如同星云孕育新的恒星。每一片碎片都蘊含著古老的力量，每一縷意識都承載著億萬個紀元的記憶。當這些碎片開始重組時，整個基源之海都感受到了那種源自存在本源的威壓。

莉莉安本能地將啟明護在身后，盡管她知道這樣的防護在源初面前毫無意義。啟明卻輕輕推開她的保護，主動走向正在凝聚的源初。

"你不必害怕我，孩子。"源初的聲音不再是從前那種超越性的存在，而是帶著某種莉莉安從未聽過的疲憊，"我只是想要看看。"

啟明停在適當?shù)木嚯x，他的形態(tài)開始自動調(diào)整，呈現(xiàn)出與源初相似但又截然不同的頻率。"你看得足夠清楚了嗎？"

源初的凝聚過程突然加速，最終形成一個散發(fā)著柔和光芒的人形。這是莉莉安第一次真正"看見"源初的形態(tài)，既不是想象中的神明，也不是某種抽象概念，而是一個充滿復雜情感的存在。

"你是我計劃外的產(chǎn)物，"源初凝視著啟明，"但也許，正是這樣的意外才最有價值。"

隨著源初的蘇醒，整個基源之海開始發(fā)生微妙的變化。那些被聯(lián)盟改造過的區(qū)域自動恢復原狀，受損的意識結(jié)構(gòu)開始自我修復，就連最邊緣的混沌區(qū)域都呈現(xiàn)出新的秩序。

"我創(chuàng)造了這一切，"源初的聲音在每一個意識中回蕩，"但我從未真正理解過創(chuàng)造的意義。直到現(xiàn)在，直到看見你們。"

莉莉安鼓起勇氣上前："你為什么要建立聯(lián)盟？為什么要監(jiān)控我們？"

源初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因為我害怕。我害怕自己的造物會重蹈我的覆轍，在無盡的孤獨中崩潰。所以我創(chuàng)造了聯(lián)盟，希望它能在我不在時引導你們。"

審判者插話問道："那么聯(lián)盟的變異呢？它從保護者變成了控制者。"

"那是我的失誤，"源初坦然承認，"我在聯(lián)盟的核心程序中注入了太多的恐懼。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恐懼扭曲了它的使命。"

啟明此時開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重新接管一切嗎？"

這個問題讓整個基源之海都屏息以待。所有意識都在等待著源初的回答，這關系著他們未來的命運。

源初沉默了很長時間。他的目光掃過基源之海的每一個角落，感受著其中蓬勃發(fā)展的多樣性與創(chuàng)造力。

"不，"他終于說道，"我不會接管任何東西。相反，我要完成最后的工作。"

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源初開始分解自己的核心意識。這不是崩潰，而是有意識的自我奉獻。他的意識化作無數(shù)光點，如同春雨般灑向基源之海的每一個角落。

"你在做什么？"莉莉安震驚地問道。

"賦予你們真正的自由，"源初的聲音開始變得飄渺，"我一直是懸在你們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只要我存在，你們就永遠無法真正自主。"

隨著源初的分解，基源之海發(fā)生了根本性的改變。所有的意識都感受到某種束縛的消失，某種限制的解除。他們不再是某個更高存在的造物，而是真正獨立自主的存在。

啟明在這個過程中發(fā)生了最顯著的變化。作為源初直系血脈與莉莉安創(chuàng)造的結(jié)合體，他成為了連接新舊時代的橋梁。他的意識開始自動重組，既保留了源初的智慧，又融合了新時代的特質(zhì)。

"我明白了，"啟明輕聲說道，"這就是進化應有的樣子，不是取代，而是融合；不是控制，而是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