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寧似乎終于被這動靜,從漫長的呆滯中勉強(qiáng)拽回了一絲神智。
他的目光艱難地移動,在黃濤身上停留了短暫的一瞬。
眼神麻木得沒有任何情緒,好似只是看到了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死物。
隨即又緩緩移開,繼續(xù)望向那不斷滴水的天花板。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黃濤,只是空氣一般。
“朱寧?!?/p>
黃濤開口,聲音低沉,在狹小封閉的牢房里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他沒有迂回,直接開門見山:
“你可知血煉法一事?”
朱寧聞言,身軀微不可查地震動了一下。
空洞無神的目光終于再次移動,緩緩地與黃濤的眼神交匯到一起。
但他仍未言語什么,仿佛等著黃濤繼續(xù)說出下文。
黃濤敏銳捕捉到了朱寧細(xì)微的變化,心中的猜測頓時篤定了大半:
“多年前,你與平九霄在縣外荒林深處那個洞穴內(nèi),從一男子身上奪走了這血煉法?!?/p>
朱寧如一潭死水的雙眼中,終于出現(xiàn)了些許的波動。
他啞著聲音說道:
“你是何人?”
黃濤俯視著他,眼中積壓的寒芒暴漲:
“那個男子,是我的大哥?!?/p>
朱寧聞言,整個人怔在原地,瞳孔驟然收縮。
他死死盯著黃濤的臉,沉默良久。
突然,低聲笑了起來,笑聲干澀,越來越大,直到被幾聲劇烈的咳嗽打斷。
咳了好一陣,朱寧才勉強(qiáng)喘過一口粗氣。
他仰起頭,靠著冰冷的墻壁,喟然發(fā)出一聲長嘆: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黃濤踏前一步,聲音冰寒,耐心正在迅速消失。
朱寧聲音飄忽起來:
“可惜你大哥剛拿到血煉之法,還未來得及修煉,便遭了平九霄毒手,功法被奪,還落得個曝尸荒野,無人收尸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