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蓉?zé)燋锩牡捻彡牛蝗辉掍h一轉(zhuǎn),目光再次刺向慕知柔,聲音壓低了幾分,卻足以讓在場的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慕姑娘,聽說是趙元朗……”她佯裝驚恐的執(zhí)扇半掩朱唇,只露出一雙狡黠的丹鳳眼。
似是再次壓低聲音,卻咬字更加清晰:“他竟然是故意把那毒草放到雪頂含翠里毒死了人?”
她故意夸張的眨了眨眼睛,眼里卻閃著幸災(zāi)樂禍。
“這是多大的仇恨,能讓一個男人如此喪心病狂的陷害你慕茗茶肆???”
刻意加重的“慕茗茶肆”四個字,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席蓉?zé)煹脑?,如同毒蛇吐信,每一個字都帶著赤裸裸的威脅。
像是就要挑明了告訴慕知柔:她席蓉?zé)熓裁炊贾?,甚至她不怕讓慕知柔知道,就是她席蓉?zé)熖羲舻内w元朗對慕茗茶肆下黑手。
她在暗示她,自己背后的勢力絕非她一個小小的茶肆所能撼動。
就如她能在皇家也有如履平地的資本,似是擺明了告訴慕知柔她就是要搞死慕茗茶肆。
聽聞此話,慕知柔已不再是淡淡而溫和,反而是笑意盈盈的看著席蓉?zé)煛?/p>
明亮的桃花眼里閃著精光。
挑釁她?
要知道,自八年前慕茗茶肆那場邪火開始,慕知柔的心性和情緒,就不是什么人、什么事,或什么話能輕易撼動的。
一夜之間的家破人亡教會慕知柔的,除了堅強,還有隱忍。
因為,她要替昏迷中的孿兄撐起慕茗茶肆;因為她要為父兄報仇。
慕知柔看著席蓉?zé)煹难劬Γ恋奶一ㄑ壑蟹褐鴾厥?,看不出任何敵意?/p>
聲音依然是那么的清甜,語氣溫軟有禮:“席東家,咱們開門做生意,都是靠著本心,我慕茗茶肆憑良心做生意,也不會得罪什么人?!?/p>
席蓉?zé)熴铝耍?/p>
她想著慕知柔也許會被激怒。
也許會難過,也許會畏懼;她應(yīng)該會失態(tài),應(yīng)該會氣結(jié),應(yīng)該會痛哭。
她甚至想過她會裝委屈、裝可憐、裝無辜。
但就是沒想過,她會如此淡定,如此……反常。
傳聞中深居簡出的慕茶博士,難道不應(yīng)該如那些尋常深閨女子一樣無聊又無趣的嗎?
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