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予曦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瞬間從耳根紅到了脖子,下意識地就想找地縫鉆進(jìn)去。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解釋一下,卻發(fā)現(xiàn)大腦一片空白,剛才那些“正當(dāng)理由”在此刻顯得無比蒼白可笑。
畢雯珺的心理素質(zhì)顯然要好那么一點點,但也僅僅是好一點點。
他迅速從石化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戰(zhàn)術(shù)性地咳嗽了兩聲,試圖找回自己的聲音,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打招呼:“安……安安?這么巧?你們也……來這吃飯?”
這話問得干巴巴的,毫無說服力。
“巧!真是太巧了!”
張笑安笑得見牙不見眼,毫不客氣地拉開他們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仿佛他才是受邀而來的客人,“我說怎么拒絕我那么高檔的粵菜館邀請呢,原來是另有‘更合胃口’的安排了?嗯?”
他特意加重了“更合胃口”四個字,調(diào)侃意味十足。
錄音師也忍著笑在旁邊坐下。
張予曦恨不得把臉埋進(jìn)菜單里,腳趾在鞋子里尷尬地?fù)赋隽巳乙粡d。
畢雯珺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試圖挽尊:“不是……就是突然有點餓,下來隨便吃點簡餐,方便快捷……”
“理解!特別理解!”張笑安大手一揮,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樣子,“‘簡餐’嘛,‘方便’嘛,‘快捷’嘛!肯定比跟我們兩個老家伙吃飯自在多了,是不是?”
他說著,還對畢雯珺眨了眨眼。
畢雯珺:“……”
他感覺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張笑安看著兩人窘迫的樣子,心情大好,決定不再窮追猛打,免得真把這對“小鴛鴦”嚇跑了。
他笑著搖搖頭,語氣緩和下來:“行了行了,不逗你們了。能在這兒碰上也是緣分,這頓我請了!就當(dāng)……慶祝咱們今天工作順利,外加……嗯,慶祝某些人‘休息’得挺好!”他又忍不住補(bǔ)了一刀。
張予曦和畢雯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和好笑。
看來這頓飯,是注定要變成“四人行”了。
于是,原本計劃的二人“簡餐”,變成了氣氛詭異又歡樂的四人聚餐。
張笑安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們,席間時不時就要cue一下他倆,旁敲側(cè)擊,各種內(nèi)涵,逗得張予曦臉紅了好幾次,畢雯珺也只能無奈地笑著搖頭,偶爾給張予曦夾個菜,試圖用食物堵住她的尷尬。
雖然計劃被打亂,還遭遇了“社會性死亡”瞬間,但這頓飯吃得卻意外熱鬧。張笑安和錄音師都是很有趣的人,聊起行業(yè)趣事滔滔不絕。
而在導(dǎo)演“慈祥”且八卦的注視下,張予曦和畢雯珺之間那種下意識的互動和眼神交流,似乎也更加無所顧忌地流露了出來。
最終,這頓“偶遇”的晚餐,在張笑安心滿意足地磕糖磕飽了、張予曦羞得臉紅耳赤、畢雯珺認(rèn)命的無奈失笑、錄音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
分別時,張笑安還特意拍了拍畢雯珺的肩膀,壓低聲音,但確保張予曦能聽到,開口說:“‘休息’好了,明天錄制好好表現(xiàn)啊!”
然后才大笑著和他們道別。
回到酒店電梯,只剩下他們兩人時,張予曦終于長長地舒了口氣,嗔怪地瞪了畢雯珺一眼:“都怪你!說什么餓了!這下被導(dǎo)演抓個正著吧!丟死人了!”
畢雯珺看著她氣鼓鼓又羞赧的可愛模樣,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語氣寵溺:“好好好,都怪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