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
大宋的文武群臣,此刻全都傻了眼。
“瘋了,瘋了,官家這是去送死啊……”
在他們看來,這三千多人馬,去主動(dòng)攻擊如狼似虎的金軍,簡直就是用雞蛋去碰石頭,純粹就是去送死。
山坡上,還有數(shù)萬的宋軍將士,他們手握兵器,身披甲胄,可此刻,他們卻像是被定住了身形一般,死活不敢動(dòng)彈。
他們不是不想救駕,不是不愿上前,而是不敢,真的不敢!
在夜襲青城那一戰(zhàn),金軍把他們打出了心理陰影,徹底摧毀了他們的膽氣。
守城尚且還好,這般正面野戰(zhàn),宋軍集體啞火。
恐懼,把他們牢牢地困在了山坡之上,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完了完了,準(zhǔn)備給官家收拾吧!”
御史中丞秦檜哆哆嗦嗦說道,根本不敢往下看。
“秦中丞不必?fù)?dān)心,相信官家不怕以身涉險(xiǎn),很快就會回來的?!?/p>
宰相張邦昌撫須而笑,根本不相信崇禎是真去殺敵。
官家此舉,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想來是為了激勵(lì)將士用命,等會兒自會被護(hù)送回來。
皇帝萬金之軀,豈會真去殺敵?
試問,這天下哪個(gè)皇帝不怕死?
就拿那位太宗皇帝來說吧,當(dāng)年大宋立國不久,太宗皇帝在位,雖然也有開國之功,更有氣吞山河之志,可當(dāng)年北伐兵敗的時(shí)候,還不是坐著驢車,急急忙忙地逃命?
官家趙桓,再怎么說也是太宗皇帝的子孫,身上流著皇家血脈,哪會有那種破釜沉舟,把性命丟在戰(zhàn)場上的血性?
他張邦昌,活了這么些年,看透了這些帝王心術(shù),自然不會被這種“表面功夫”蒙蔽了雙眼。
然而,就在他們議論紛紛,各自揣摩的時(shí)候,戰(zhàn)場上的景象,卻狠狠地給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那面被牛皋高高扛起的青色龍纛,在血肉橫飛的沙場上格外醒目,不斷深入。
它清楚明白地告訴山坡上的所有人:
皇帝就在那里!
皇帝就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