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殿內(nèi)。
崇禎帝此刻的心情,那是相當(dāng)之明媚。
之前憋在心里那口惡氣,如同堵塞多年的下水道,終于被他親手,哦不,是親嘴給疏通了。
罵完太上皇趙佶那個老登,他只覺得神清氣爽,比喝了冰闊落還透心涼,簡直是一場深度的精神洗禮,渾身每個毛孔都透著爽!
“逆子?!逆子你個頭!”
崇禎帝心里還在回蕩著趙佶那句氣急敗壞的罵聲,不由得冷笑。
哼,朕要是逆子,那這禍國殃民的破爛攤子,不就是那老登親手留下的?
要說“坑爹”,趙佶那才是專業(yè)的,把大宋這個家底都給敗光了,還怪他這個“繼子”不給面子?
簡直是強盜邏輯,純屬搞笑。
他走到御案前,拿起顧千帆呈上的最終賬目清單,再看一眼,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
數(shù)百萬貫銀錢,數(shù)十萬石糧食,妥妥的救命錢、保命糧!
這幫貪官污吏和奸商,平時一個個裝得人模狗樣,臨到國難當(dāng)頭,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把財富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如今,這些“不義之財”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崇禎的這套組合拳,打得又快又狠,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城中糧倉迅速充盈,軍餉堆積如山,城外嘩變的士兵們在看到一車車運來的肉食和一箱箱白花花的銀子時,所有的怨氣都化作了感動的熱淚,他們高呼著“陛下萬歲”,士氣瞬間拉滿。
但崇禎也知道,他這么干,算是把城里整個權(quán)貴階層,全都得罪死了。
果不其然。
在城中一處隱秘的宅邸里,幾個剛剛被抄了家、如同喪家之犬的投降派大臣,正聚集在一起,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瘋了!皇帝徹底瘋了!”
一個大臣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戰(zhàn)敗失德,如今又劫掠臣子,與強盜何異?此等暴君,豈能為天下主?”
王時雍面色陰沉,冷聲道:“我等不能坐以待斃!他可以不顧祖宗家法,我等卻要為大宋的江山社稷著想!”
“王相公有何高見?”
王時雍的眼中閃過一絲毒計:“當(dāng)今官家,倒行逆施,已失人心,而宮中,還坐著一位太上皇!我等何不聯(lián)名上奏,請?zhí)匣蕪?fù)辟,撥亂反正?”
“復(fù)辟?”眾人一驚,隨即眼中都亮了起來。
這實在是一條妙計。
他們給崇禎扣的帽子,聽起來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