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墓十分陰暗潮濕,蛇鼠蟲蟻循著血腥味而來。
我尋覓了半天扯下一旁馬上就要腐爛的經幡包裹住傷口。
隨后便沉沉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蕭景承蹲在我面前時,我才緩緩蘇醒過來。
看著我蓬頭垢面,渾身傷痕,他的眼中竟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心疼。
很久,他才緩緩開口:“沁兒被太醫(yī)救活了,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身體留下了明顯的疤痕。”
“不過沒關系,就算尋遍天底下的神藥,朕也會極力讓她恢復?!?/p>
說罷他轉身叫來了宮中最好的太醫(yī)為我醫(yī)治傷口。
還親自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脫下來披在我的身上。
我絲毫不肯領情,猛地將披風甩在地上。
蕭景承并沒有生氣,而是很平靜的彎腰將披風撿起來繼續(xù)給我披上。
我靠近他:“讓我的孩子入土為安,否則我不會罷休?!?/p>
蕭景承的手停在半空,突然他一腳將一旁的藥箱踢翻。
憤怒代替了平靜,他嘶吼著:“孩子已經死了,又不能死而復生,他頂著太子的名號付出點怎么了?”
他一把扯過披風,將其狠狠摔在地上。
“為了安慰你的喪子之痛,朕已經給慕老將軍加官進爵了,你還要怎么樣?”
可那是我父親鎮(zhèn)守邊關幾十年,為蕭氏一族出生入死應得的。
而不是因為孩子的死亡而輕易得到的施舍。
我沉默著,仿佛過往的一切都在瓦解。
我十幾歲就跟在他身邊,可他似乎并不了解我,以為一點好處就可以讓我忘記那些痛苦。
看我不說話,蕭景承壓抑住情緒。
“你是一國之母,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改變不了了,只要你別再讓朕生氣,你可以永遠都是皇后。”
我突然扯出一抹冷清的笑意。
一個空有名頭的皇后要來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