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傾從慕九霄屋內出來時,守門的藥王谷弟子立刻迎上來,見她無恙,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
“多謝道友相助?!毖﹥A眸中盛滿感激,“我方才給慕師兄清理了傷口,雖然作用不大,至少也盡了一份心意?!?/p>
“雪傾道友實在有心了?!钡茏拥吐暩袊@,“像這種病,旁人都避之不及,唯恐沾染穢毒?!?/p>
他看了看天色:“正好我也要和師兄換班了,既然你沒事,我這就去找他。”
“有勞了?!毖﹥A欠身道謝。
兩人分道揚鑣,雪傾目送弟子離去,才轉身回到自己的靜室,輕輕將門關上。
而在不遠處,另一個靜室門緩緩開啟,任青衣從中走出。
她目光從雪傾的方向掠過,又緩緩落在慕九霄的靜室之上,蹙起眉頭。
這花奴大晚上去慕九霄房里待這么久做什么?
當真只是看望慕九霄?
她就不怕沾染穢毒嗎?
任青衣心中積郁已久的疑慮蔓延開來。
自從雪傾入門,處處都透著蹊蹺,她才不信這些以色侍人的花奴會這么好心。
思索片刻后,任青衣決定不放過這個線索,邁步向慕九霄的靜室走去。
她倒要看看,那花奴究竟在屋內做了何事。
聽聞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會用些魅惑之術蠱惑人心,若她真能抓到雪傾的把柄,也好將這個礙眼的花奴趕出太玄宗。
與此同時,去換班的藥王谷弟子在路上遇見了蕭霽、謝無咎和夙夜三人。
蕭霽認出了弟子,“道友,九霄情況如何?”
“不太樂觀?!钡茏訃@息道,“穢毒發(fā)作頻率越來越高,每次都比上次更嚴重,恐怕……”
蕭霽三人聞言神色凝重,弟子見狀,急忙補充:“不過貴宗門風實在令人敬佩?!?/p>
“道友何出此言?”蕭霽疑惑地問。
弟子眼中浮現(xiàn)真摯的敬佩之色。
“我見過不少宗門弟子,穢癥病人通常連親近之人都避而遠之,唯恐沾染穢毒。可你們太玄宗同門情誼深厚,慕道友已病成那般模樣,他的師妹還不顧危險親自照料清洗傷口,如此膽魄著實難得。”
弟子話音剛落,遠處便有人呼喚,打斷了他的話。
“來了!”弟子匆匆向蕭霽等人道別,“三位道友先行休息,我去交接了。”
望著弟子遠去,三人面面相覷。
一時分不清弟子口中的“師妹”究竟是任青衣還是雪傾。
但蕭霽心中已有了答案。
—定是雪傾。
青衣性情冷淡,行事果決,斷不會做這等細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