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傾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死水,在寂靜的廳堂里激起千層浪。
談生意?
她竟說她是來談生意的?
那名歸墟教的信徒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先是一怔,隨即發(fā)出一聲輕蔑的嗤笑,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生意?”他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就憑你?一個有幾分姿色,修為尚可的女人,也敢在本使面前大放厥詞?”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雪傾,目光帶著一種審視貨物的傲慢,“你以為憑你一人,就能扭轉(zhuǎn)乾坤?真是天真得可笑。今日你不是來談生意的,你是自投羅網(wǎng)?!?/p>
“上使大人說得對!”那個先前第一個下跪的錢莊老板,立刻調(diào)轉(zhuǎn)槍頭。
他連滾帶爬地來到信徒腳邊,指著雪傾厲聲喝罵,“你這個不知死活的紅顏禍水!竟敢對上使大人不敬!該死!當(dāng)真該死!”
他轉(zhuǎn)過頭,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爭先恐后地向信徒表著忠心:“上使大人,不必您親自動手,這等賤人,就交由我等處置!我等定將她生擒,獻(xiàn)給上使大人!”
“對!錢老板說得對!我們來!”其余跪地的賓客也紛紛附和,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爭相表現(xiàn)。
吳天雄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在護(hù)衛(wèi)的攙扶下重新站直了身體。
他看著雪傾和挽月夫人,眼中迸射出怨毒至極的光芒,仿佛要將兩人千刀萬剮。
“賤人!還有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吳天雄嘶吼著,“等上使將你們拿下,我要親手剝了你們的皮,點了天燈!”
信徒被眾人的吹捧奉承得十分滿意,也對雪傾那份從容不迫的態(tài)度徹底失去了耐心。
為了在眾人面前徹底立威,也為了碾碎這份讓他不悅的從容,他眼中殺機畢現(xiàn),抬手一指。
“咬死她?!?/p>
他要用最直接的血腥與暴力,碾碎這個女人臉上那該死的平靜,也讓這群蠢貨看看,誰才是真正的主宰。
這樣絕色的女子成為穢傀為神明效力,是她的榮幸。
“吼——!”
命令下達(dá)的瞬間,那頭高級穢傀與地上那具剛剛由夙夜轉(zhuǎn)化而成的怪物同時發(fā)出一聲咆哮。
兩道身影化作一黑一青兩道殘影,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撲向宴客廳中央那個纖弱的身影。
腥風(fēng)撲面,那股濃郁的穢瘴與暴虐的殺意,幾乎要將人的神魂撕裂。
名單上的那些賓客見狀駭然失色,下意識地驚呼出聲,卻又無力地閉上了眼,不忍再看那血肉橫飛的場面。
完了。